“你……”叶渐青想拦都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小女官眉毛胡子都皱成一团,而后脸上就飞上了两朵红霞。
“三炷香到了。”她眼眸晶亮地道。
定北侯颔首起身:“本侯明日便会履约,多谢程大人。”
言而有信,不拖不推,这位侯爷也是个好人!
一想到自己的幼妹可以从那个吃人的村子里出来自己念书考功名,程又雪兴奋地在原地跳了一下,而后就抓着叶大人的手朝他挥舞:“侯爷慢走!”
酒气从她身上蒸出来莫名就没有旁人身上的臭味,而是温温软软的,像过年蒸出来的雪白糖糕。
叶渐青瞥了一眼她捏着自己手腕的手,抿了抿唇,顺势就在她身边坐下。
桌上众人对这个位置的更换颇有微词:“侯爷怎么能跟宁大人在一起呢,这我们还猜什么?”
“程大人这边是不是也忒好欺负了些?”
宁朝阳也看了身后这人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问:“侯爷不累吗。”
折腾这么一大圈,就为了跟她同席?
她就想不明白了,两人私下做什么事不成,怎么就非得在人前还凑在一起,白白增加被人察觉的危险。
但身后这人好像很满足,落座下来便道:“不累,换宁大人来猜吧,本侯也想沾沾酒气。”
想沾酒气是吧。
行。
宁朝阳当即就看向下一个人:“画时圆,写时方,有它暖,没它凉——打一字。”
这种街上稚子都知道的谜语,拿来羞辱人的?
下一个人心情复杂地答:“日。”
“喝吧。”宁朝阳把酒杯端给了李景乾。
后者看了她一会儿,安静地接过来一饮而尽。
“风里去又来,峰前雁行斜。”上家出题了。
叶渐青淡声就答:“凤仙二字。”
接着,他转头看向坐在下首的雷开籍二人:“大人听好。”
“一点一点分一点,一点一点合一点,一点一点留一点,一点一点少一点。”
雷开籍:?
他茫然地问:“打什么的?”
“字谜。”
“……”
憋了半晌没有猜出来,同伴将酒给雷开籍满上了。
叶渐青撑着脸侧瞥着,轻轻摇头:“雷大人这杯子,给蚂蚁喝的?”
雷开籍看了看程又雪手里的酒杯:“这不都一样?”
“虽说是喝个高兴,但这塞牙缝的量有什么意思。”他看向庞佑。
庞佑大手一挥:“管家,换酒盏。”
二指宽的细杯顿时都换成了四指宽的酒盏,叶渐青拿过程又雪手里的酒壶就给他满上:“闻听雷大人海量,难得有机会,不妨让我等开开眼。”
一杯酒而已,雷开籍倒是不在意,既然大家都换成了一样的,那喝就喝嘛。
但是不知为何,接下来叶渐青给的谜题突然一个赛一个的难,问得繁杂不说,还偏,他一盏又一盏地喝,没一会儿就眼前发晕了。
与他一起喝的还有对面的定北侯爷。
这位侯爷果然与传闻中一样与宁大人不合,宁大人死活答不对题,他也就沉默地跟着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