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宁朝阳手里的锏挥断了木桩。
铿锵之声和木桩的断裂声混在一起,震得她耳朵都疼。
她茫然抬眼,就见李景乾呼吸略重,满眼恼怒地道:“为了赢,命都不要了?”
最后一根木桩倒下,魁锣随之响起。
宁朝阳眨了眨眼,捏住他的手腕,一点点将他的手拿开。
“多谢侯爷。”她有礼地颔首。
胸口起伏,李景乾气得喉咙疼:“你在赌我会救你?可我万一不会呢?”
“侯爷说笑。”她扬眉,“真若不会,又何必烧我东院。”
“……”
有些狼狈地转头,李景乾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十六岁的小郎君,总是要比年近二十的人好些。”朝阳唏嘘,“不说别的,至少还耳聪目明。”
“宁朝阳!”
“我在。”
她转眼看他,眼尾弯了弯:“侯爷,赛场如战场,对对手心存慈悲的人下场会如何,不用我来说吧?”
李景乾气得闭了闭眼。
真是厉害,察觉他心意的第一反应不是高兴也不是拒绝,而是二话不说地加以利用。
他其实早就看明白了,在宁朝阳的眼里,得失永远比情爱重要,所以她才能这般无畏地面对他,不露一丝的怯。
可他不甘心,他就是还想试试。
魁锣响毕,宁朝阳的名字后头多了三块筹木。而他得了评判席上所有的筹子,也得了三块筹木。
宁朝阳已经到了牌坊上的魁首之位。
深吸一口气,李景乾握了握拳。
上京之人久在繁华里,不曾看过什么真的打斗比试,就连这两日的场面,也多是以热闹为主的。
然而,到了第三题,场边众人莫名地都觉得气氛好像变了。
其余的统领依旧是在比试,但场上有两个人,好像是在捉对厮杀。
使盾互撞,甚至将自己这边的攻击引到对方身上,宁朝阳和李景乾僵持不下,甚至到最后竟拿盾动起手来。
当真一交手,李景乾就明白了那日胡山为何会狼狈逃窜。
这人招式刁钻,身形还格外灵活,在她面前,生得高大反而是一种劣势。他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不至于被她得手。
不过,他也有他的优势,一招的力道抵她三招,真要换招的话,她显然会先落下风。
宁朝阳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开始借盾挡他的攻击。两人从草场的边缘打到草场正中,最后一击之后,双方的盾都从中间破开,呼啸而过的风扯得红蓝两抹衣摆几欲相逢。
“好!”
观席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接着众人就都鼓起掌来,大呼过瘾。
然而场内那两人连停顿也没有,对视一眼就纷纷纵身去场边,拿起了下一个题目要比的戈。
利刃相撞,火花四溅,宁朝阳一边接招一边学他的招式,只五招之后,就将他的攻击原封不动地还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