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修长有力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长枪,嘴中说着话,那语气不像是喃喃自语,倒像是在对什么人说话,可是这偌大的院子里除了赵瑾以外,空无一人。
难不成有鬼?
“主公,不必气馁,我已经感觉到松动了,或许也快了,毕竟主公您的天赋已是极为妖孽,半日入纳气,一日入启灵,这样的天赋,我想已经无人能及了。”
突然,一道人影,哦不,准确的说是一道模糊虚幻的蓝色鬼影从长枪中蹿了出来。
此鬼足有三米之高,身形宽大壮硕,臂膀孔武有力,身着汉制披膊铁叶扎甲,头戴竖羽护颈玄铁胄,脚穿绣云蹬马靴,说话的声音也是充满豪爽之气,好一名威严霸气的裨将。
“李平,我已经感觉到了,只差临门一脚,却是总是感觉少了那么一点契机,你说,是不是我的天赋变差了?”
“主公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就像您时常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该来的终会来的,况且您已经迈入了九品之境,三年之类从毫无灵气的普通人,踏过外三品,进入下三境,如此修炼速度,已经是世间罕见了。”
“那确实,是我浮躁了,毕竟你家主公我的天赋,那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连宋叔都很惊讶我的修炼天赋,哈哈哈哈。”
在李平面前,赵瑾可以轻松的放下包袱,不必藏着掖着,表现出小小的自恋,这可能来源于穿越者的自信。
又或者是受自家那位清高的老学究的影响?
又或者是源自他们老赵家传承里的傲骨?
“李平,咱们是不是好久没有出去干仗了?真是手痒难耐了啊。”
“是的,主公,上一次还是在半个月前。”
“听说暗域里有着无数的恶灵存在,也有着无数阳界所不具有的美景,真是很期待一去呢。可惜我现在实力还不够强大,怕是短时间内不能驰骋其中啊!”
赵瑾抓着古朴长枪的手又紧了紧,眼神中涌现出无尽的战意。
“主公之志便是我的目标,主公所指便是我的方向,定为主公扫平前路的一切宵小。”
边上的李平闻言,立刻低头,双手抱拳,单膝跪地,做了个单跪军礼。
“哎呀,你看,你又来了。”
赵瑾连忙拖着李平的虚影,将其扶起。
“平只恨自己无能,只是资质平庸的魂灵,主公本可以选择更好的,都是平拖累了主公。”
“李平,你又来了,你知道的,你对我来说不只是属下而已,你是我的家人。资质平庸的又如何,在我心中,就是那些历史名将之流,都不如你来的重要。还记得前年我们回家的时候嘛,爷爷说过的,你与我有缘,我们合该主仆一场。”
“记得!”
李平回忆起赵瑾的爷爷,眼神中不自觉地浮现出浓浓的尊敬,以及一抹震撼。()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呀,宋叔说过的,要不是寄托你的长枪是残破的,你也绝不止是如此,至少对比一些三流名将还是有过之的。”
“是宋将军夸谬了,平远远担不起如此评价。”
“是你太过谦虚了,这可不像你。其实你们魂灵同我们一样,只不过你们生活在古代,我们生活在现代罢了。你们分资质平庸否,我们人又何尝不是分三六九等呢?”
“那不一样,我们终究要依附于魂器寄托才可存在。”
“有什么不一样的?你们沉睡于魂器之中,穿过无尽的时间长河,就比如说你,从汉朝流传至今,度过了数千年的时间,又有哪个人类能够活这么久?在不济,你们的寄托物魂器还能作为古董去卖,而人,可远比古董要便宜得多。”
“主公,您又开始多愁善感了,御魂师将我们的魂灵从魂器中唤醒,才使得我们存在,不然我们也不过只是死物罢了,最为厉害的还是御魂师啊!”
“是啊是啊,御魂师,魂器的掌控者,强大的力量,无尽的可能,统御无数古代的王侯将相、士兵卒吏,远比一般的驱魔师和御灵师要强大得多,似乎真的是人上人啊!可是权利意味着责任,也只有你们魂灵依附在魂器上,它才是魂器,否则不过就只是块破古董罢了。”
“主公,您又开始伤春悲秋了。”
李平内心又一次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家的主公哪里都好,就是容易伤春悲秋,雄心壮志也不大,好在还不至于优柔寡断,勉强还算是位优秀的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