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那女子有些站不稳直接摔倒在了地上,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短衫少年,嘴中喃喃说道:“这几日我找遍的坝子之内,都内看到李大哥,曾会如此...”。
李延鹤刚想拦阻少年,却看到了林满六冲他点了点头,随后便是短衫少年继续开口说道:“李大哥那日夜中,与我们一同在村外杀敌,不料被人暗箭射中,他临时之际...说是不愿让乡亲们看到他这般狼狈样,便让我们不要在大家面前提及”。
短衫少年说道这里,身边的那些乡亲们自然也是听到了,便有人开始唏嘘,感叹起李老头这些年的贫苦和他不惧艰难的坚毅。
“早些年我就说,老李他就是村里以后最有出息的汉子,比我家那个强多了”。
“可不是嘛...唉,早些年如果不是收成不好,估计早让老李去赴考了,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此地的父母官”。
“老李他就算没出去,在咱这坝子里,不也是数一数二的人,你看看多少家的姑娘看他顺眼,不过如今却是跟他妻子一同去了”。
......
之前说话的那名女子瘫软地倒在地上,面庞上有泪痕划过,她回忆着属于她和他的往事,不知从什么开始,李大哥便不再与她说话了,可能是确实是不曾倾慕于自己,早些年,为了能够更饱读诗书的李大哥有话题能聊,她在村口遇到了一名路过书生,朝那书生询问了好些诗句典故的意思。
期盼着日后能与李大哥话语之间,不再是那么窘迫,可那以后,李大哥似乎再也没找过她,后来坝子之中收成不好,李大哥像是放弃了读书,开始全心全意为乡里劳作务农,就算是此时的李大哥,也在她心中是那般的高大、帅气,只是变得自己不敢接近。
随后有了敢向李大哥诉说衷肠的女子,自己只能在极远处默默地祝福他们,他们在村中逐渐变成了人人都要提上一嘴的好良配,这便是书本中所说的天作之合吧,那名女子自然是要比自己更好的。
想到这里,又想到了短衫少年口中的话,女子止住了呜咽的哭声,起身急忙擦拭眼泪说道:“李大哥不愿让乡亲们看到他狼狈的样子,那我自然是不能哭的,不能哭...”。
乡长在女子身侧,轻拍着其后背帮忙顺气,看向了短衫少年和李延鹤,出声说道:“让陆大侠和林少侠见笑了...小女最是仰慕李老
头,如今人不在了,有些失态”。
“无妨,姑娘还望节哀,我们先行出发了,请诸位乡亲静候佳音”李延鹤说完后,朝着道路两侧的乡亲们拱手一礼。
随后弈剑山庄众人便一起跟着李延鹤走出坝子,翻身上马,朝村子西北方向行去。
路途上李延鹤御马行至林满六身侧,出言开口说道:“方才用此计隐瞒?”。
短衫少年抬头看天说道:“人活于世,总要留些念想,已经熬过了这么多苦难,要是再听到自己是被亲朋来上一刀,人会被压垮的”。
李延鹤深思片刻后,点了点头便御马向前,继续带领弈剑山庄众人,前往前方的内城排水河道所在。
到了正午,众人行经路上遇到任何一个东都守军,即将达到了那二当家口中所说的内城排水河道据点,前方是一座山谷,依照那二当家口中所说,据点便建造在山谷之中,两侧以陡峭山巅为天险阻碍,正面是先建好的营寨城墙,前后共内外两座城墙,外侧是东都守军以及抓获的青壮()
所在,内场则是以他们几个当家为首的居所,以及囤粮的地方。
众人行至山谷之前,此地全数是叶片嫩绿的枫叶,想必入秋时,整片山谷与此路上的风景,会变得极为红艳。
李延鹤看向那山谷之中,依稀可见的城墙,与军营所设一般高,倘若众人从正面强攻,想要攻入,折损定是巨大,还在李延鹤思索之际,那山谷之中的城门突然打开,从其中走出了一名手提阔剑的男子,身后的城门也开始不断涌出东都守军。
李延鹤看清那人容貌之后,瞳孔收缩,他有些不解的自言自语道:“黄叔...?”。
那黄姓男子自然也看向了李延鹤众人所在位置,他也认出了是李延鹤,开口大声喊道:“侄儿如今这般出息了!不为官也能领兵打仗了?”说完后那黄叔便开始朗声大笑起来。
“黄叔便是那铸剑峰客卿?为何如今这般行事,劫掠百姓,欺压乡里,究竟意义为何”李延鹤朝其出声喊道。
弈剑山主众人听闻庄主所言,开始面面相觑,面前贼子竟与庄主相识,并且直呼叔侄。
“小娃你懂什么!既然如今你带人来此,便不要再认我是什么黄叔,我便是此地谋害百姓的恶徒,你且出刀吧,让我再见一见干爹的煌璃!”黄叔叫骂着说道,可是到了最后的语气,依旧像是长辈对于后辈的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