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作甚?
门主?
一见柳寻衣,汤聪等人登时收住脚步,并慌忙将各自的刀剑收起,一个个面露欣喜之色。
门主,你总算平安回来了!汤聪大喜过望,激动地说道,我们刚才还在担心你是否出了什么事。
廖海憨笑道:刚才听到潘姑娘大叫,我们以为有人欺负她,所以才……嘿嘿……没想到竟是门主回来了。
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柳寻衣顿感一头雾水,满腹疑云。他向潘雨音问道:潘姑娘,你们一家不是已迁去临安了吗?为何你会突然出现在这儿?
此事说来话长,稍后我再与柳大哥慢慢解释。
柳寻衣狐疑地点了点头,转而又看向面色激动的汤聪几人。他本以为回来之后,会看到众人哭成一团,却万没料到竟是这般截然相反的古怪情形,诧异道:你们这是……许大哥他……
你们吵闹什么?
未等汤聪几人七嘴八舌地解释清楚,洵溱却突然从房中走出,当她看到满眼迷茫的柳寻衣时,竟朝他轻轻招了招手,并示意他不必多言。
堕云雾中的柳寻衣,在汤聪几人的神秘兮兮地笑意下,如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只能稀里糊涂地被他们推搡入房。
一踏入客房,一股浓郁的汤药味瞬间扑面而来,令柳寻衣暗吃一惊。
他急忙定睛细瞧,却见此时在床边,一位身材佝偻、满头银发的老妪,正静静地坐在许衡身旁,精神专注地为他行针诊脉。
此刻,上一位大夫为许衡包扎的伤口,已全被老妪揭开。并且她还在许衡身上,密密麻麻地插了几十根细若发丝的银针。琇書網
说来也是奇怪,昨夜明明血流不止,再好的金疮药都于事无补的一道道伤口,此刻非但不再出血,反而还开始有结疤的迹象。
昨夜,许衡面如白蜡的气色,现在竟能依稀看到一丝红润,额头上甚至还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这是怎么回事?柳寻衣不敢打扰老妪行针,只能缓缓()
退到角落,向洵溱嘘声问道,她是何人?
柳大哥,她是我师父。不等洵溱回答,潘雨音已开口解释道,师父有起死回生之术,如今唯有她老人家能救活许大哥。
师父?柳寻衣一脸错愕,忙问道,你怎会平白无故多出一个师父?
说来话长。潘雨音回忆道,本来我随爹娘、哥哥准备前往临安落脚,却不料娘竟在半路旧疾复发,并在客栈一病不起。我们遍请大夫,可他们皆是束手无策,只说娘已时日无多,让我们赶快料理后事。但天无绝人之路,或许是娘平生积德行善,吃斋念佛的缘故,果真善有善报,就在我们一家人几乎绝望之际,却无意间与师父她老人家相遇。师父看过娘后,说她能治好娘的病,但却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师父替娘医治分文不取,但却要收我为徒,并让我随她云游四方。潘雨音苦笑道,起初爹、娘和哥哥都以为师父是恶人,死活不同意她的请求。但我身为女儿,又岂能眼睁睁地看着娘亲饱受折磨,身子日渐衰弱?于是我晚上偷偷去找师父,求她替娘治病,并答应她,只要能治好娘的病,我愿做她的徒弟。
潘姑娘孝心可嘉,之后又如何?柳寻衣瞥了一眼老妪的背影,疑声道,潘夫人的病可曾治好?
治好了。潘雨音温柔一笑,点头道,师父不但治好娘的顽疾,还将爹的隐疾也一并医治,并在临行前送给的爹娘一副滋补药方。她说只要依此药方,三年一服,定保爹娘延年益寿,百病不侵。
竟这般厉害?柳寻衣难以置信地叹服道,转而神色一变,忙问道,那后来你便真做了她的徒弟?
爷爷在世时,常告诫我们,‘生死不足虑,道义大如天’。人活于世,岂能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潘雨音点头应道,我既已答应师父,便要信守诺言。虽然爹、娘和哥哥对我极为不舍,仍对师父心存忧虑,但我还是相信师父她老人家医者父母心,定不会害我……
柳寻衣犹豫片刻,迟疑道:那她究竟有没有……
没有!潘雨音知道柳寻衣想问什么,忙道,师父对我视若己出,百般疼爱,就像当年爷爷在世时那般疼惜我。我现在非但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反而还很感谢上天对我如此厚爱,让我能拜在师父门下。
说罢,潘雨音话锋一转,又道:柳大哥,你不必担心。师父对我没有丝毫限制,我若思念爹娘和哥哥,随时可以去临安探望他们。如今跟在师父身边,非但能学到精妙无双的医术,而且还能学到许多为人处世的道理。和这几个月相比,曾经的十几年,我倒真觉得有些虚度了。呵呵……
闻听潘雨音对老妪的声声赞扬,柳寻衣也对此人变的愈发好奇。
潘姑娘,你师父选中你,定是因为你冰雪聪明,有过人的天赋。洵溱笑道,但不知……你师父尊姓大名?究竟是何方神圣?洵溱此言,也道出柳寻衣的心头之惑。.Ь.
名讳?潘雨音一愣,错愕道,我从未问过师父的名字,所以……我也不清楚……
柳寻衣眉头紧锁地望着老妪,喃喃自语道:如此年纪,又能有如此高明的医术,而且又这么巧出现在辰州,莫非……
你在想什么?洵溱一双美目别有深意地凝视着柳寻衣,幽幽地问道,你以为她是谁?
柳寻衣踌躇片刻,转而与()
洵溱四目相对,讳莫如深地反问道:你又以为她是谁?
思量片刻,二人不禁相视一笑,眼中同时涌现出一抹了然之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