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看下来也没发现几个有意思的节目,白无哀打着哈欠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心里暗自腹诽,就这?还不如期待元旦的漫展。不过从那老套的节目单中,他倒是想到了明年动漫社出演什么节目。既然学院没有表演系,那他们就客串一把去演个话剧吧。
翌日,公元新的一年到来,白无哀给自己的工作账号挂上了休假标识,拖着行李箱走出了宿舍。动漫社要去参加漫展的几人在校门口集合,一个个包得跟粽子一样,还都拖着一个大箱子,里面都是各自的装备。
“重申一遍,这次跟团不要四处乱跑,落单了也不要慌及时联系。实在找不到人与酒店,就去当地政务局寻求帮助,明白了吗?”白无哀就像个带团的导游,严肃的叮嘱着几人道。
“知道了,社长你这口气就跟当初带我们外出旅游的老师似的。”社员中有大三的同学笑道,明明只是个大一的新生,这语气和做法也太老气横秋了吧。
“还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行了,走吧。”谁想操这门子的心,白无哀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可是打了报告的,当然要对自己的社员负责。
不过他这老妈子的心态,估计也是受了两份记忆的影响。毕竟相加起来他都快六十的人了,面对这一群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自然有种大人看小孩的心态。不管如何,他这苍老的心境已无法回归曾经的无忧无虑。
八个人有说有笑的坐上了火车,在窗外那不断闪过的风景下,朝着横州最大的城市进发。一路上吃吃零食聊聊天,半天的时间一晃而过,那巍峨的标志性城墙出现在眼前,随即便是林立的高楼大厦,比起学院所在的远光市高大上不少。
走在干净整洁的街道上,感叹着中心城不愧是中心城,就算是横州这么一个不怎么发达的小洲,也比得上一线大洲里的附属市了。一行人趁着时间还早,在入住展馆附近的平价酒店后,就结伴出去观光了一圈。
第二天清晨,宽阔的道路与空旷的广场上白雪皑皑,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象,让酒店门口打扮各异的八人既兴奋,又被那寒冷的天气冻得怀疑人生。虽然说天气预报报道会下雪,但他们昨天到的时候可没有下雪的迹象,只不过一个晚上而已,怎么就都白了?:
扮演着狐夜叉的邓谊还想还原角色,光着脚去会馆的,这下也只能乖乖穿好棉鞋,披着羽绒服,与身边一干不伦不类的同伴往会馆走。一路上也没多少行人与游客,现在都已经快九点了,还这般清冷,让他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该不会是走错地方了?
跟随着白无哀进入那偌大的展馆,七弯八拐好不容易找到售票点,看着前方零星的几个游客,几人的心凉了半截。现下的漫展可以说是小众中的小众,来参展的人并不多,那售票员看到几人都er眼睛都亮了,当即掩饰不()
住兴奋的连忙说,穿c服的票价半折。
白无哀心道果然如此,在他那份未来的记忆中,最初的漫展票价不仅便宜,只要穿的不是常服,都会打五折。不过在后面几年二次元文化进入高速发展之后,参展的人爆发式增长,漫展的门票也水涨船高,越来越贵得让人难以承受了。
几人检票进了展会大厅,豁然开朗的视线中,总算有了些人气,不过也就几百个人,摊位也很少er更是少得可怜。而那中间的舞台上,已经有舞见在表演,吸引了一批观众在下方拍照录像,气氛不算热闹,却还算温馨平和。
挥手让一干社员先自己去逛逛,白无哀行走在游客之间,面具下的双眸中浮现出怀念。他清晰的记起了未来的部分回忆,那是比现在还要晚个几年,第一次看漫展与参加漫展的心情,相比起现在他的平静无波,记忆中的却是久久不能平复。
第一次鼓起勇气去看漫展,是忐忑与不安的,一个人行走在陌生的领域,即便周围都是自己喜欢的东西,却不敢出口搭讪。像是独自游离于另一个世界的边缘,没有人陪伴,没有人分享,自然也开心不到哪里去。
第一次参加漫展,是兴奋不已,开心到爆炸的程度。即使已经上了年纪,可对喜爱的事物并没有抹去激情。什么也不懂,什么也不会,就那样穿上第一件正式的c服,戴上了假发,画了个粗糙的妆,就那样一头扎进了漫展的人海里。
有朋友在身边一起分享,鼓起勇气与其er合影,买了周边,拍了好多照片。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令人热血沸腾,仿佛那一刻她才是活了过来,活出了自己原本的性格。她当时一定很开心,她过的很好。
“有人陪她释放了本性,她很开心,这就很好...”有一道温热的细流从眼眶滑落,白无哀喃喃自语着,心中那股闷闷的疼痛松开了一丝。
“帅哥,帅哥你出的是不是“契约者”里的杀手黑?能不能拍个照,求合影啊!”
身后传来一道激动的声音将白无哀唤回了神,他有些疑惑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回过头看到一个扛着专业摄像机的胖子正期待的看着他。将心中涌起的思绪暂且放在了一边,白无哀笑道:“当然可以,去旁边空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