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望了她一眼，浑然不在意的继续讲电话。
也许是被电话中的人刺激到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大。
转头就将这个服务员抛在了脑后，浑然忘我的继续和电话中的人争吵着。
咖啡厅中，其他人的神色各不相同。
有浑然不在意的，有眉眼间泄露厌恶烦躁的，还有人已经结账走人了。
而那名服务员则是神色渐渐变化，脸上招牌似的微笑换成了招牌似的狠毒。
忽然，她手起拳落，一拳捶爆了正在高声讲电话的女人的脑袋。
“砰！”
一声巨响。
女人已经没了声息，碎裂的脑瓜子随着身体从桌上滑到地下。
太血腥了，时冉捂住自己眼睛不敢去看。
反观其他的人，则是一副很正常的样子。
童浩南看着这一幕，眼中多了几分痛心。
他所做的一切，他的一生，都是为了让这样的事情不再发生。
可是没用，什么用都没有。
他用尽了自己的半生，却并没有改变这个世界分毫。
他又惨然的笑了一下，看吧，这个世界，也许早就该毁掉了，没有这个世界的存在，就不会有这些悲剧的发生。
而他自己，他望着自己的双手，他又何尝不是被这个世界驯服了？
他的双手，真的从来没有沾染过鲜血吗？
服务员从怀中抽出一本小册子，念着上面的条款，“根据未语咖啡馆守则，如果顾客大声喧哗而不听劝阻，我有生气的资格，并且可以处置违反守则的顾客。”
时冉一惊。
原来这个咖啡馆还有一个规则？
她根本就不知道的好吗？
还好她一向为人低调，不喜欢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引人注意。
规则规则......
时冉突然想到一个阻止天玄学院的学生去参与卫理实验的方法了。
其实有规则的倒是不怎么可怕，最可怕的是没有规则的地方。
有规则的地方，只要你不触碰到规则，就可以确保自己的绝对安全。
但是没有规则的地方，你根本就不知道做什么会死，你死了，却连为什么而死都不知道。
这才是最恐怖的。
于是时冉赶紧注册了几个小号，在天玄学院的论坛里散播关于卫理的谣言。
【什么？无规则杀人？】
【上个月才去的十个研究生，全都死了，你说呢？】
【我们系主任刚下达的命令，要我们系推荐五个人去卫教授的研究所......】
【而且工资开得真的很高，你不要骗我们。】
【你们自己去打听一下不就知道了吗？都死了，正常情况下，给你们开那么高的工资做什么？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儿数？】
【感谢校友，刚刚夺回申请单！小命要紧！】
......
做完这一切，时冉赶紧销号跑路，“谣言”却已经在天玄学院传开了。
此时已经是下午五点，时冉安慰了一下童浩南，让他不要灰心。
虽然这个世界很坏，可是一切还是有可能的，他们一定会让这个世界，变回正常的世界。
调整好情绪后，二人若无其事的回了研究所，将陈教授要的数据交上去后，到点打卡下班。
下班回家的路上，时冉又看到了一具行走的尸体。
此时她好像理解了戚校长的那句——既然鲜活的不能永生，那就让不鲜活的永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