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置信,盯着刘香秀没有说话。
刘香秀脸上带笑,她衰老的皮肤因为这个笑堆积在一起,透出一股诡异。
“你是朔白的第二任出马弟子,你的前辈被他亲手杀了。”刘香秀道,“朔白强迫那个女娃跟他干那档子事,那个女娃不愿意,就被他给掐死了。后来这件事曝光,他杀了人,背上了人命,本该交给上方仙处死的,可他出身好,有个身份尊贵的母亲。在他母亲的运作下,他受到的惩罚最后就只是被赶出家族而已。我家二爷以前曾受过他母亲的恩惠,所以这次才愿意出手相救。但是唐仙姑,帮你们代价太大了,万一上面查下来,我家二爷这么多年的功德就全白费了!”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手上一疼。
我赶忙低头去看。
是刘香秀一边说话,一边抓着我的手,把她手腕上戴着的一个木雕镯子退下来,正用力往我手上戴。
我吓得不轻,“刘仙姑,你松手!”
我想甩开她的手,可她力气非常的大,干瘦衰老的手紧紧的抓着我,根本甩不开。
直到镯子戴到我手腕上,她才把我松开,满意的笑道,“唐仙姑,我这是在救你。朔白是个邪仙,他不是个好东西,日后若他对你不利,你就把这个镯子摔了,这个镯子能请来柳家的老祖宗,能救你一命。当年,我的领路人把这个镯子送我,他对我说希望我一生行善,莫行差踏错,若有万一,这个镯子能保我一命。现在我把这个镯子送给你,我给你的交代只有一句,唐仙姑,一定要活下来,千万别死在朔白的手上!”
我的堂口是柳应龙给立的,如果我被朔白杀了,柳应龙就是帮凶,他多年积攒的功德就全毁了。所以只有我好好活着,柳应龙才能无恙,刘香秀也才能放心。
我想对刘香秀说不必这样紧张,朔白前后救我三次,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可张开嘴,最后说出口的话却变成了,“谢谢刘仙姑,我日后一定小心,好好的活下去。”
她已经认定朔白是坏蛋了,我与她争执没有意义。
刘香秀见我听劝,脸上的笑都真诚了一些,她对着我道,“唐仙姑,我家二爷一辈子行善,是清风明月般的仙人,我不想我家二爷与朔白有太多的接触,我想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想法,对吧?”
我听懂她的意思,心里有些慌,“刘仙姑,我堂口初立,没有香火,没办法帮朔白养伤,只能暂时把他的牌位放在您的堂口内。您放心,等他伤势好一些,我立马带他离开。”
“没有香火,那就去挣。”刘香秀道,“堂口接生意,帮人家看事,即得香火也得功德。吃自己堂口挣来的,怎么也比在别人家要饭吃强。”
不等我再说什么,刘香秀就紧接着道,“我手里正好有一笔生意,十分简单,你带着朔白的牌位去露个面就能解决。出事这家是我的本家,男人叫我一声姑奶,他家的事我已经给看过了,就差收个尾,你去收尾,这份功德和香火都给你。完事,你赶紧带着朔白离开,离我家二爷远远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再不答应,那就是没脸没皮了。
我应声道,“多谢刘仙姑介绍生意,您能不能把这家人的情况详细给我讲一下?”让我心里也有个底。
刘香秀点头,“事主家姓刘,出事的人是事主的独子,叫刘旺兴……”
刘旺兴今年二十六,是铁路单位的正式职工,出事是个半个月前。
半个月前,清晨四点多,刘父被手机吵醒,是刘旺兴单位打来的,说刘旺兴出了事,被送医院了。
刘父吓得不轻,叫醒老婆,两个人就赶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