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
看着青鸾斗罗那生无可恋都写满在脸上的模样,千仞雪与千道流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老莱娱亲……原来也并没有那么难。
千仞雪记得曾经自己待人一直都是冷冷的,虽然对爷爷有所例外,但在真正失去他的那一刻,千仞雪的心中是充满悔恨、不舍与自责的。
她明明有很多机会可以做到更好。
人有生老病死,只要不成神这便不可逆转,千仞雪自认看的很开朗,但……
她所希望的是,哪怕最终在她的努力下爷爷也没有去往神界获得永生,她也可以做到不留遗憾、问心无愧,把真心都托付给他,让他感受到由自己所带来的幸福与爱。
这些都是她前世在踏入神阶之后顿悟到的、留有的遗憾。
所以现在,她才有了改变。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改变结果,其中所蕴含的快乐,远超她的想象。
如果她和比比东的关系也能改善顺利就好了。
在比比东替自己挡住那致命一击后,她心中哪怕存在着再多的芥蒂也都不重要了。
她那时才真正的明白,只有血脉至亲才是危难关头可以放心交付的依靠。
而除去爷爷以外,她有的也就只是比比东了。
如是想着的,不知不觉间,千仞雪便已跟随千道流来到了教皇殿教皇厅门口。
侍奉在比比东左右的月关此时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见千道流与千仞雪后他低头表示问候之后,便推开了门,
“教皇已等候多时。”
如果是以前的千仞雪听到这句话,肯定会眉头竖起、不咸不淡的回一句,
怎么她老人家已经颓废到坐着都会不舒服的境界了?
那可不太好,毕竟她要是没了,武魂殿就要迎来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皇了。
今日不同以往,此时的千仞雪异常安静,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半分的波动。
这让一直以来都知晓千仞雪秉性的千道流大为震惊。
孙女长大了,懂事了。
他不禁欣慰的想到。
进入教皇殿,未经战事蹉跎的教皇殿一如既往的恢弘大气、明亮辉煌。
红毯自台阶高处垂下,隶属于武魂殿的各大斗罗封号标志的旗帜悬挂于两旁。
教皇比比东,便坐在那荣耀之巅的最高处,象征着教皇权利与地位的王座上。
殿内没有外人,于是已经习惯连表面功夫都不做的三人招呼都没有打一下。
千道流只是带着千仞雪在站着,而比比东也只是侧目坐着。
双方都目不斜视,也不开口的模样,就仿佛在他们眼中,对方都不存在一样。
良久,位于王座上的比比东率先开口道,
“大供奉好大的架子。”
“教皇冕下也不遑多让。”,千道流的回应也是不咸不淡中带了丝嘲讽。
一时间,伴随着比比东的嗤笑声,殿内的焦灼一触即发。
“呵呵呵呵呵。”
一笑过后,比比东骤然板起了脸,对着殿中的两人质问道,
“听闻千仞雪已觉醒武魂两月有余,却还不猎取魂环?
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闻言,千道流眉头一挑。
只听比比东继续道,
“前任教皇之子觉醒武魂后却迟迟不猎取魂环,也不显露实力,这让各大主教都很不安,纷纷向我进言询问状况。”
“若真有要事,供奉殿莫非是连通报的礼节和义务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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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比比东话锋一转,将殿内的针锋相对推到了最高峰。
说实话,对于比比东来说千仞雪觉醒武魂后到底找不找魂环,她到底有没有病,什么时候死,她都不在乎。
但架不住她坐在教皇之位,而千仞雪既可以是前任教皇之子,也可以是现任教皇之子。
这种身份,让她不得不做得体面。
真是……惹人烦躁。
不好的回忆伴随着愤怒一同在脑海中翻涌,比比东握住权杖的手上已有隐隐青筋暴起。
就在她忍不住要再次呵斥的时候,一直充当着哑巴的千仞雪走上前开口了。
“启禀教皇冕下,这是我一人的决断。”
她的声音未褪去孩童的稚嫩,但冷静的腔调、吐字清晰的发言,却让比比东脑内恍若醍醐灌顶。
烦躁消退后,她皱起眉头,仔细看向了这个一直以来被她视作冤孽的孩子。
只见她微微低头,单手贴于胸前,守着与教皇对话时最基本的礼节,并继续解释道,
“大供奉在闭关修炼,二供奉有任务在身外出未归,三供奉奉命只能听令于我。
而基于我个人的判断,我还要再训练上一至两个月,在半年后才会出发猎取魂环。”
“哦?”
训练了两个月后还要再训练两个月,随后还要再等待三个月才去猎取魂环?
虽然不清楚其中时间差的意义,但比比东颔首表示理解后,确认道,
“也就是说,你会在半年之后猎取魂环。”
“是的。”
“理由?”
“一切都是为了供奉殿的传承。”
听到千仞雪给出的理由,比比东不仅又是咋舌一笑。
“确实是个万能的好理由。”
供奉殿的传承一直是武魂殿立于不败之地的核心。
这个理由一经说出口,代表着的便是千道流、武魂殿历代供奉所守护的意志,即那尊高高在上的神。
一想到那神圣洁的模样,又想到她正在接受的神考,比比东又是一阵烦躁。
她摆了摆手,便准备赶人,
“行了,无事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