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再次催促道。
在他的眼底,除了兴奋与喜悦之外,似乎还蕴藏几分狂热。
圣使者?
沐年终闻言一愣。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圣使者?”
他稍稍退后半步,手中紧握镰柄,在这个距离范围内,只要挥动巨镰,便可以轻松割下男人的脑袋。
“怎么知道……”
男人也愣住,他皱着眉头,表情似乎很是苦恼。
“圣使者就是圣使者啊……”
“圣使者就是你,你就是圣使者……”
说了跟没说一样。
沐年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烦躁。
他继续问道:“那圣使者都要做些什么?”
“不知道。”
男人摇了摇头,脸上仍然是热情至极的表情,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让沐年终青筋直爆。
“那你知道些什么?”
“圣使者到来,我们作为圣心谷的子民,需要盛情款待,为圣使者献上最丰盛的美食,提供最虔诚的服务,报以最崇高的敬意!”
“圣使者的降临,是每位圣心谷子民至高无上的荣耀!”
这是被什么玩意儿洗脑了?
圣心谷……如果沐年终没记错的话,这里应该是失心谷才对。
他觉得眼前的这一幕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而且就你们这伙食,还能献上什么美食?
沐年终打量起眼前这些瘦骨如柴的居民,看起来面色稍微好点的也就只有那位怀了孕的妇女。
但说是好点,其实也好不到哪里去,看起来仍然十分消瘦,只是不像其他人那般似乎风一吹就倒。
沐年终犹豫了片刻,还是决定先进屋子里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顺带还能再多收集一些情报。
他并没有从眼前这些人身()
上感知到超凡能量的存在,就是一群营养极其不良的普通人,就他这种不擅长正面作战的职业,正面一拳下去,都得担心会不会把他们身子骨给打散架了。
随着这家人进了屋子后,沐年终才发现,屋内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那般破旧杂乱,反而整理得一丝不苟,各种家具用品都崭新得如同刚刚出厂。
整个屋子里,甚至找不出多少生活的痕迹。
屋内的气氛愈发怪异了起来。
沐年终随着一家人走到客厅,地面上摆着一张矮桌,边上放置着几块软绵质的垫子。
矮桌的中心位置被掏空,形成了一圈凹槽,边壁由石砖组成,里面堆放着一些木炭。
桌脚的侧边,斜靠着一张灰黑色的铁锅,在锅壁边沿残留着些许不规则的黑褐色污渍。
空气中微微弥漫着一股酸臭,入鼻后还带有怪异的腥味。
“请坐!请坐!我这就去准备吃食!”
“喂!过来帮忙。”
男人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原先热情的表情,瞬间变得冷漠无比,前后的反差之快,甚至让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两名孩童默不作声地跟在男人身后,跟着他一起上了楼。
沐年终默默地看着三人踏上阶梯的背影。
“你们做饭的地方在二楼吗?”
他将目光瞥向怀了孕的妇女,后者此时正抱起铁锅,想要将其放到桌上,不过由于身形瘦小的原因,只能努力用肚子顶着铁锅的底部,才艰难地完成了这个动作。
沐年终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眼皮忍不住一跳。
他将原本想要上前帮忙的心情按捺下来。
就在这时,他隐隐听到楼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当他准备仔细去听时,女人的声音又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是啊,因为放在一楼的话,我们担心会影响到圣使者的心情,大家都是这样。”
女人微微一笑,在架好铁锅后,她盘腿坐下,将手平放在大腿上,仰头目光虔诚地凝视着沐年终。
影响心情?
沐年终正准备继续追问,突然听见楼上传来砰的巨响。
“怎么回事……”
没过几秒,他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一股熟悉的味道顺着阶梯从楼上飘来。
作为一名“医生”,沐年终对这股味道再熟悉不过。
砰砰砰——
紧随其后的是一连串敲击的响声。
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越发浓郁。
一阵呼啸声响起,恐怖镰刃架在女人的脖颈处。
沐年终举着巨镰,脸色铁青地盯着女人。
“你们口中的吃食……”
“究竟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