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株合带着东西进京,第二天的大朝会更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有吃过苦受过罪,知道饥饿是什么滋味儿的官员,当场便跪在地上涕泪横流,高呼老天有眼,恩泽天下。
其他没过过苦日子,连水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显贵,有些一早就听到过风声,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来,想必不是胡诌。
有些小肚鸡肠的少不得起了嫉妒之心,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以为孙株合夸大其词,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大的产量。
还有些顽固不化之辈,对此也嗤之以鼻。地力有限,几千年来一亩地就只有那么点收益。
你孙株合何德何能,真当自己是神农在世,轻而易举就能培育出良种?
凭什么!
不过任凭他们暗中存着什么心思,只看皇帝脸上的笑有多灿烂,也不敢在这兴头上,给他添堵。
都三呼万岁,歌颂大胖橘功过三皇,德高五帝,天命所归。
大胖橘身上的光圈,被加了一圈又一圈。文治武功,仅凭根治天花,摊丁入亩,医改,还有良种之功。
文治一道就没有几个皇帝能与他比肩,至于武功......
大胖橘端坐在龙椅上,望着东边,嘴上勾起一抹微笑。福建、东南水师磨练几年,也该上场试一试锋芒。
这几年海贸利润丰厚,那些番薯小国也动了心思,大清吃肉,他们也想跟在后面喝汤。
无奈国力衰微,造不出漂洋过海的远洋船队。一些残羹冷炙,给了也就给了,他本不在意意。
不过那些倭寇,人心不足蛇吞象。水师还没找上门,他们居然敢在背后使那些鬼蜮伎俩。
妖精说得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对付这种劣等人种,就该亡其国,灭其种,绝其苗裔。
想必这时候,鄂尔泰那里也该准备妥当。
*
被大胖橘在心里念叨的鄂尔泰,这会儿正拿着一只千里眼,站在甲板上看向不远处的那座海岛。
海风吹在他身上,脑袋上垂下来的辫子,和长衫一起摆动。
想他一个旱鸭子,偏偏被派到海上,管船上的事情。放下千里眼,抬头望了望天,这海上的天晴起来的时候,是比陆地上的要迷人。
孙文瑜走上前,学着鄂尔泰的样子,抬头望了望天。除了棉花一样大朵大朵的白云,还有顶上那片蔚蓝的天空,再没有别的。
连只海鸟都见不着,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到。
鄂尔泰低下头,就看到边上这个伸着脖子的学生,身为师长的威严,一下就散发出来。
“看什么呢,搁我边上伸脖子,没事儿就知道挡路。”
孙文瑜憨厚的笑道,“我这不是跟师父您学的吗,您刚才望天望了好一阵。”
鄂尔泰无语,他那是拿着千里眼望久了脖子僵,所以仰头望天松泛一下。
“都说了在外头不要叫我师父,叫我大人。让别人听见了,还不以为本官徇私舞弊,任人唯亲。”
孙文瑜依旧笑得一脸憨厚,不在意的说道,“可您就是我师父啊,叫不叫都是这么回事儿。”
鄂尔泰气急,要不是皇帝的意思,他能收这么个糟心玩意儿当徒弟?
“闭嘴,看到你就烦。马上就到地方,该准备的都准备得如何了,要是出了纰漏,看回去怎么交代。”
孙文瑜抓了抓脑袋,笑着说道,“师父放心,都安排好了。那个小岛上有石碑为证,自古便是我朝疆土。”
“上面还藏着我朝将领,没来得及取走的珍宝。那些倭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这个消息,居然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侵占我国疆土。()
”
“为了掩盖罪证,还打伤了我朝将士。妄图将岛上的大清子民贩卖他处,可谓是罪行累累,罄竹难书。”
鄂尔泰惊道,“竟有这样的事情,实在可恶!”
“被贩卖到他处的子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