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洪去见了候哥,一来过河拆桥也不符合杨洪的一贯风格,二来侯哥约了他好几次,每次都答应他说回天都再见,再拖着不去显然不合适,虽说他也知道不宜与江湖人士来往过频。
侯哥正在夜总会的包间里看足球比赛,服务员敲门将杨洪引入包间,侯哥挥手让服务员离开,指着餐桌说:“吃了吗?来之前跟我说声多好,给你从外面弄俩硬菜,这儿也没什么好菜,我让厨房随便做了几个,刚摆上,还没动筷,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晚上就在这儿吃吧。”杨洪知道侯哥开口不是疑问句,既然无法客气,坐下来就是最好的回答。
侯哥开了瓶红酒替杨洪倒上,二人就着最近的新闻,还有去年世界杯当话题聊了起来。几杯酒下肚,侯哥觉得也应该步入正题了,说道:“一会儿来个朋友,她是震哥的亲信,聊聊没坏处。”杨洪打趣说:“侯哥该不会让我入公司吧?我学还没上完呢,现在脱离学校,回头连毕业证都拿不到。”侯哥安慰说:“你以为安排你过来要面试?公司也不是随随便便能加入的了,咱俩踏实吃喝打屁聊天,具体聊什么也得他过来,上头不说我也不能瞎问,乱了规矩会挨鞭子的。”杨洪心想,现在放下筷子走并非容易事,既然走不了,还不如踏踏实实待着,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肚子过不去,先吃饱喝足再说。
球赛加时赛踢完了,一位中年女子推门入内,看她轻车熟路的架势,应该是今天需要等的那位重要人士。她随意的把包放在椅子上,装作歉意的说:“不好意思侯总,让你和朋友久等了,集团开预算会耽搁了会儿,今天老大心情不佳,开完会的时候都拍桌子了,公司有些元老太肆无忌惮了。”
侯哥“嗯”了一声,拍着杨洪的肩膀介绍说:“娟姐,我给你介绍下,这位就是杨洪杨总,上次您说想见的人就是他,我今天好不容易将他请来。有一点我得替杨总先声明,并不是杨总托大不肯来,他现在是大一的新生,据说在警校上的学,听说学校的规矩挺严的。”接着介绍起娟姐:“杨总,这位是振兴集团财务总监孔娟孔总。听说你的事迹之后,跟我提了两次想见见你,我跟薛总也说过,薛总意思是等杨总放假回来再说,今天好容易见面了;那你们聊着,我去外面照看照看,今天来了几个新朋友,我过去打一圈。”
说完话侯哥拿起手机要走,孔娟伸手拦下他说:“老侯,怎么每次我来这儿,你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我?今天我又不是来查你账的,说那些元老又不包括你。我和杨总也是随便聊聊,又不是集团高层会议,躲出去干嘛?还说照看生意,每次来都是这句话,下次能不能还个新鲜的?陪我坐会儿能掉块肉?”
侯哥干笑两声,眼见走不掉就只好坐了回去。孔娟从包里拿出“摩尔”香烟点了一支,接着拿起桌上的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与杨洪碰了一杯说:“杨总,我们总算见面了,似乎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你觉得呢?”杨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孔总这么说,我觉得好像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又好像我们神交已久,虽未曾谋面,但又没有距离感,大概孔总的亲和力让我和您的距离缩短了,我得再敬您杯酒,您叫我小杨就好。”
孔娟笑眯眯的喝完第二杯酒,脸上已有些红润,随手取下身上的披肩放在沙发上,笑盈盈的看着杨洪说:“好,非常好,会说话懂人情世故不贪财,敢为了朋友两肋插刀,关键时刻还能下的去手,杨总这样的人才越来越少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总觉得想做人做好人太难。今天来呢也没别的,就想跟你聊聊天。”孔娟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放在桌上:“密码是六个1,里面是十五万,这是你给候总的辛苦费,他一分钱没有动,都交我这儿了;今天是想把他还给你,顺便交个朋友。”
杨洪拿起银行卡看了看,接着又推了回去:“谢谢孔总,心意我领()
了,但这钱我不能收下,如果您执意让我收,那我只好在店里充会员卡了。”孔娟好奇的问:“杨总嫌少了?还是嫌不干净?”
杨洪解释说:“孔总,我有话直说,在我的认知里,工作就没有白帮忙的;这钱就应该给侯哥,至于他拿去给谁或者怎么花,并不是我考虑的。侯哥能在我和我的朋友困难的时候伸手帮我们,那照规矩就应该得到感谢,但并不是用嘴干巴巴的说出来;我这么做也是向前辈致敬,过两年要毕业了,也要步入社会了,也许有机会低头不见抬头见,保不齐以后还得麻烦哥哥姐姐。孔总,您说我第一次把事儿办的不漂亮,以后别人还相信我杨洪是个靠谱的人吗?孔总,我话说这份上了,相信您应该不会难为我吧?”
侯哥拍着手哈哈大笑:“怎么样娟姐,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回信了吧?拿来吧。”孔娟从包里掏出钱丢在桌上,表情愠怒的说:“好你个老侯,在这儿算计我呢,就不该跟你打这个赌,害我输了两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