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了,虽然你又是道歉、又是要给赔偿的,不过,我还是无法原谅那个江朋。当然了,我也知道你过来找我,不止是道歉那么简单。不过,这些企业呀,现在都有自***,给不给你欠款,是他们自己说了算,根本就不用谁批准,所以,在这件事儿上,我帮不了你,也不想帮你。
还有,失去儿子,并不是补偿就能得到原谅的。”崔英把话挑明之后,再一次要起身离开。
“您能在容我说几句话吗?我知道,您失去儿子的这种痛,不是几句道歉就能原谅的。我来,一是想表明一种态度,确实是我丈夫犯的错,应该承担这个责任;二是想求您放过我的煤矿……就算您真的要报复我丈夫,说得在直接一点,就算您要他去偿命,我也请求您放过煤矿,因为这关系着我和我家人的生死……虽然我没有孩子,但我哥有……我不想看到因为还不上其它煤矿的钱而把我的家人和我自己全都搭进去。您是不知道,那些煤矿的老板,有的和我丈夫一样,身上有人命才从这边过去的,心狠手辣着呢……”安其尔看着崔英,眼泪一边在眼眶里转着,一边真诚的说道。
看着对方恳求的目光,还()
有那含在眼里的眼泪,崔英也不知道为什么,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说的没错,我并没想让你和你的家人替姓江的背锅,毕竟那时候,你们还不认识……但是,想让我忘掉儿子……我办不到。”崔英摇了摇头,说道。
“您看这样好吗,算我求您了,就是能让我先拿回百分之十,这样我就能还上答应对方的百分之五十……也算暂时保住了我们一家人……”安其尔说到这儿,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给不给钱,那是企业行为……这样,明天你在跑一趟,好好的和对方说一说,也许对方能给你们的。
虽然我恨那个姓江的,因为是他,让我失去了儿子,但我并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人,不会伤及无辜……”崔英说道。
“我知道,所以才来找您……谢谢您的宽宏大量……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如果可能,我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取您的谅解……”安其尔流着眼泪说道。
“言重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欠我一条命的是姓江的,跟你没有关系。那个姓江的,真的如废人一样?”崔英问道。
“唉……能保住这条命我就满足了……虽然他是您的仇人,但对我来说,他是我们一家的恩人……您不知道,当年如果不是他,我可能现在还在为生计挣扎着呢,那种日子,真的很难……我的很多从小一起长大的同伴,就是这样,那些雇主,根本就不拿我们这些从那边过来的人当人……”
听她这么说,崔英看着她:
“你是在打工的时候,认识姓江的?”崔英问道。
“不是……”于是安其尔把与江朋相识的整个过程,比较详细的讲给崔英。
两个人这番聊天,不在如刚才那样紧张了,平和了不少,还时不时传出笑声来。
“看来你的命很好嘛,胆子也足够的大。那个姓江的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了,很可能会伤害你的。”崔英说道。
“您不知道,那时候,就是要过来找活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被欺负是躲不过去的……所以,我还是有所准备的,就算把自己搭里面,也认了,总比在那边受穷的好……所以呀,就算他是坏人,我也豁出去了。
也许是我的这份真情感化了他吧。
不怕你不高兴,他对我和我的家还是可以的,只可惜后来他那样了。对了,他还带我去了一趟米国呢,在那里,他把一套房子卖了,这才有钱收购煤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