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天上地下的唠着家常,从夫妻二人日常的琐事到村里发生的八卦,如此等等,但最终都会落到催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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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临渊一阵汗颜,为了逃避话题,临渊才想来下山的最终目的。
“对了,阿娘,你知道我师父去哪里了吗?”
“你师父没跟你说吗?”
“没有啊!”
“大概是半个月前吧,你师父说要离开沟沟村,为此我们村约着隔壁几个村还为他办了一场欢送会。”
“我以为他去找你,以后你们师徒二人不会再回来了呢。”
“啊?他走之前就没有跟你们交代过什么或者留下一封信什么的?”
临渊想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
方月想了想后摇头道:“完全没有。”
此话一出,临渊的心瞬间跌落谷底。
养育自己十八年的人,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离开。
临渊心里五味杂陈,想不通师父为什么会这么做。
“哦,我先回山上去了,阿娘。”
临渊埋着头,走出门去,犹如一具行尸走肉,鹅毛大雪化进颈窝也浑然不觉。
“饭吃了再回去啊!”方月追到门口想要挽留。
……
泪如泉涌,热泪滚出眼眶还来不及滑落就结成白霜。
视线模糊,临渊借着朦胧的雪路,凭肌肉记忆往山里走去。
低落的的情绪看的天光都嫌弃,周围光都随之暗淡几分。
回到林中小屋,临渊开始翻箱倒柜,找便屋里各个角落,只为了找到师父留下的一点线索。
直到夜深,眼眶都没有干过。
顾不上烧炕,也顾不上吃饭,钻进冰冷的被窝,结束了这悲痛的一天。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但又竭力入睡,期待着半夜里师父会过来为炕下添柴。
次日,临渊满心期望的醒来,冷清阴暗的屋子里没有一点生机,只有无尽的失望。
这天,临渊也没有吃饭。
拖着冰冷疲惫的身躯踩着雪往深山里走去。
冬日的白昼异常短,摸着黑才勉强找到小屋。
又过了一天,临渊已经顾及不上心心念念的秦千夏,拿着医药箱,游走于各个村落。
一边义诊,一边询问哪怕一丁点有关师父的消息。
也不知过了多久,走遍了师父经常去的村庄,也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临渊无助的坐到雪地上,顺势躺下身来,任由飘雪将自己掩埋。
[十八年来,就不顾及任何师徒的感情吗?]
[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您的本事我还没学完呢。]
临渊失去了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尽管阿娘阿爹对自己很好,但始终不及至亲的关系。
积雪没过了全身,只有眼睛还暴露在外面。
小白闻着味跑过来,在身后留下一条曲折的雪路。
刨开临渊身上的雪,舔舐着他冻得通红的脸颊。
“汪!汪汪!汪汪汪汪!”
小白的叫声将临渊拉回了现实,活动着冻僵的躯体,艰难的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碎雪,抱着小白往深山里走去。
……
直到这天,夜不归宿的小白跑回山上,咬着临渊的裤脚往山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