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傍晚,临渊才缓缓从病床上醒来。
自己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但眼前的人格外的熟悉,让临渊感觉自己还在做梦。梦回小时候在阿娘家玩的时候,玩累了就睡觉,一觉醒来就回到了山上的林间小屋。
正当临渊想坐起身的时候,秦千夏接了个电话离开了病房。
临渊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发现手已经被打了麻药,子弹已经被取出。随后又环视了一下病房周围,正当看向房门时,目光与打完电话进来的秦千夏撞了个正着。
“你醒了?身体有什么不适吗?”秦千夏关心道,但语气依旧冰冷。
临渊连忙坐起身来,“对不起,秦总。早上不该跟你顶嘴,我好心当成驴肝肺,请你原谅我!”临渊一边道歉,一边不停弯腰以表示鞠躬。
“我又不是你的谁,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秦千夏冷漠的看着临渊,随后走过来,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了起来。
“我是真诚的向你道歉,你给我安排工作吧,让***什么都行。”临渊哭丧着脸哀求道。
“不用了,我公司保洁的学历要求都是高中毕业,你不适合。”秦千夏平静的说道,随后把她用迪拜刀法削的苹果递给了临渊。
临渊接过被秦千夏削得果肉少了一半的苹果,捧在手心,呆呆的看着。
“我有点不识好歹了,很感谢你从街头把我捡回家,不然我跟小白还在满世界流浪。你的事我没帮上什么忙,还总是花你的钱,还给你添麻烦……”临渊一边对秦千夏袒露心扉,另一边手指都快把苹果掐穿了。
“大男人,磨磨唧唧!你不吃别糟蹋!”秦千夏伸手抢过苹果。
“看在你今天舍身救人的情况下,不跟你计较,不过这个账我记下了,你想办法补偿吧!不然你就没必要在我手下做事了。”秦千夏把苹果扔进了垃圾桶,又重新拿起一个削了起来。
“真的吗?”临渊脸上表情瞬间由雨转晴。
“其实……我们的人生观不同,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我也不该给你强加什么。”秦千夏尽量表现得温柔,又把削好的苹果递给临渊,“以后你要跟着我,就做好本职工作,想离开,我也不会阻拦你。”
临渊接过苹果,小口啃了起来,静静的望着秦千夏,仿佛千言万语无法言表。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呀?”这时,柳馨颜从门外走进来,靠在门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
“不,你来得正是时候。”临渊很是幽怨的盯着柳馨颜。
“就是她把我拉上车,害得我中枪了!”临渊冲着秦千夏指了指柳馨颜。
“弟弟,你概括能力太强了吧!我不把你带上车,谁来救我?你又怎么得到秦妹妹的关心呢?”柳馨颜一脸无辜的样子,“你应该感谢姐姐才对。”
“柳前辈,你想多了,我们俩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秦千夏跟柳馨颜对话,少了一分总裁的清冷,多了一分妹妹的气质。
“你们俩认识?”临渊露出一个疑惑的表情,还不忘对着柳馨颜竖了个中指。
“刚认识。”柳馨颜对着临渊妩媚一笑。
“柳前辈用你的手机给我打的电话。”秦千夏解释道。
“谁让你手机不设密码锁呢。”柳馨颜拿出临渊的手机晃了晃,“敢问两位是什么关系呢?”
“他是我保姆。”秦千夏面无表情道。
“男保姆?”柳馨颜冲着临渊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妖精!]临渊忽然想到了什么对柳馨颜问道:“你的那几个保镖怎么样了?”
听到这话,柳馨颜的眸子瞬间垂了下来,脸上也挂满了自责,“情况不容乐观。”()
“怎么会呢?”两人异口同声道。
“她们都是受的重伤,医生为了保住她们的命,用的重创手术,现在她们的身体极度虚弱。医生说如果她们自己挺不住可能就……而且如果昏迷时大脑还在活动的话,一点情绪激动有可能……”柳馨颜越说,脸上越是焦灼。
这几个女保镖跟了柳馨颜几年了,不仅从事着保护柳馨颜的工作,还充当着秘书等各个角色,几乎包揽了柳馨颜生活中大大小小的各种事情。
“可以带我去看看吗?”临渊想要帮忙。临渊是打心底的佩服这几个保镖,生在女儿身,却不让须眉,为了保护雇主,赤手空拳也要往枪口上撞。
“你去能干嘛?还输着液呢。”秦千夏指责了一下临渊,又站起身来调整了一下点滴的流速。
“你要去看看也可以,不过你现在不是很方便。”柳馨颜些许抱歉的看着临渊。
“输个屁的液!不输了!”临渊直接起身,拔掉输液管,任由手上的针孔流血,随后鞋子也不穿,让柳馨颜带路。
“不要命了?”秦千夏埋怨了一声便匆匆跟了上去。
来到,几人的病房。
心电图仪跳动的声音一声一声的刺痛着柳馨颜的心。
“医生,情况怎么样?”柳馨颜走到医生旁边,小声问道。
“很不容乐观,做好心理准备。”医生摇了摇头,又指了指那边的心电图仪。
临渊走到了受伤最严重的,也就是保镖中的老大身旁,偷偷的把了把她的脉。
“这个人有点严重,而且胸腔在充血,伤口没缝合好?”临渊看向几人,严肃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医生不解的问道。
“看出来的。”临渊又仔细看了看此人伤的部位。
“同志,医学是很严谨的,不可轻浮。”医生郑重的对临渊说道。
“你可以拿你的仪器来查一查。而且……她是不是没救了?”临渊沉重的问道。
“此人伤得太重了,我们能做的措施都做了,只能说生还几率极低。”医生只能妥协。
“医生,求求你你救救她!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柳馨颜带着哭腔乞求道。
“我们已经尽力了。”医生摇摇头转过身去。
“信我吗?我可以试一试。”临渊背着双手,坚定的看着柳馨颜。
柳馨颜犹豫的望着临渊,又看了看秦千夏,接着又转头看了看医生,她希望有人能给她一个准确的指示,哪怕有一个人站出来说临渊懂一点医术,她都能放心。
可是除了临渊,没人知道他会。
“你是医生吗?有行医资格证吗?出了事你负的起责任吗?”医生逼近临渊,连环三问。
“不是,没有,负不起。”临渊给出了肯定的回答。“不过我在咨询柳小姐的意见,与旁人无关。”
柳馨颜盯着那跳一拍停几秒心电图,心中很是纠结。
“好,我相信你!”柳馨颜回给临渊一个坚定的眼神,“医生,你去拟一个责任书吧,出了意外不需要医院担责,所有责任由我柳馨颜承担。”
“临渊!”秦千夏投来了一个责怪的眼神。
“放心!”临渊回敬了一个自信的微笑。
“千夏,你现在回家去,把我床头柜里面那个布袋给我拿来,就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背的那个布袋。快!”临渊的话说得很轻巧,很沉着,很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