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名道士惹上金廷鹰犬,也不想在此逗留,遂匆匆拿起茶桌上的行李,临走,他们不约而同朝宇文煜投去一瞥,微微轻点一下头,随即转身迈开歩。
当他们走近赵训之时,那位容貌清癯的道士心生怜惜,喃喃道:“金鞑虏仗势横行霸道,坏事做尽,总有一天会遭报应。。。。。。嗯,这位小兄弟不知犯了啥罪,遭受如此惨虐捆绑,让人目不忍睹!”走上前,动手为他解开身上的麻绳,并在他被封的三***穴相应位置伸掌一拍,解开穴道,道:“小兄弟你已经自由了,这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快快逃命去吧。”
赵训活动一下手脚,顿觉浑身筋脉舒畅力气充沛,便激动得热泪盈眶,“扑嗵”一下跪倒在两位道士面前,恭敬地磕头道:“多谢两位道长救命之恩,小兄弟已没他路可去,乞望两位道长带小兄弟一并走吧。”
容貌清癯的道士看着面清眉秀、身材瘦拔的赵训,抚须沉吟良久,忽摇摇头道:“不行小兄弟,我们素来孤云野鹤不宜带人。。。。。。嗯,小兄弟,你可以向后面那个假扮叫花子的小哥救助,他的本事足够帮你逃离绝境。”说着,伸手往后一指宇文煜。
赵训转头瞅瞅衣服褴褛、一副寒酸的宇文煜,难于置信他有本事帮助他,不由皱皱眉头道:“就凭他?他、他行吗?。。。。。。咳,既然两位道长不愿带小兄弟走,那小兄弟自个走。”话毕,却没听到有人应他,回头一看,那两名道士已悄然走远。
赵训咕噜道:“救俺又弃俺,可教俺如何突破金鞑虏的严森封锁拘捕,再获重生?。。。。。。唔,算了罢了,求人不如求己!”一咬牙跃起身,飞步往外走。
岂知在他跃起身一刹那,一只手伸过来抓住他肩膀,并有声音道:“小兄弟慢走。”
赵训无数次历经金军抓捕,犹如惊弓之乌,现突如其来的被人抓住肩膀,本能反应,就塌腰沉肩用力摇摆挣扎,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肩膀上的手好像铁钳子牢牢套住他肩膀,且有股借力御力的巧劲潜移默化他的蛮力,任凭他怎样拼力挣扎,也未能摆脱得开。
赵训泄气扭头一看,抓住他之人,竟然是那个道士所说“假扮叫花子”的怪客,震惊之余,冷哼道:“阁下想要怎样?”
宇文煜拔手梳理一下遮头盖脸、脏兮兮的长发,笑道:“小兄弟消消气别发火,此处正是金鞑虏后方腹地,高手、鹰犬线目如云,你这般盲目乱跑乱闯,容易让金军发现又再给抓回去。”
赵训见宇文煜身手不凡,又听他的话说得合乎情理,回想起刚才那名道士说的话,心里的震惊顿时消去一大半,态度变得镇静道:“那依照阁下的意思说,你要带小弟离开金鞑虏的后方腹地了,对吗?”
宇文煜不应允也不推辞道:“小兄弟,叔叔尚未知道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又因何罪被金迋鹰犬李天佛、慕容千秀抓住。。。。。。这些,你总该告诉叔叔,叔叔才想对策帮你。”他见赵训年纪比他小得多,就自称叔叔。
赵训身负金国通辑犯的身份,对宇文煜的问话十分敏感,他溜睛左右环扫一下,只见茶厅里桌翻椅倒,壶破杯烂一片狼藉;门窗外,茶客聚众结伙探头探脑张望,并指手画脚小声地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心里不免有所顾忌,就放低声随宇文煜自称的称呼道:“叔叔此上人多嘴杂非说话之地,咱们先离开这,找个僻静的地方,小弟再经历详细说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