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昆仑奴嫌麻烦费事,回身拿个大碗,用勺子盛岀黏粘的羊肉将就吃。
填饱肚子,歇了一会,体力逐渐恢复,但疲倦意未消,忽然,她打了个哈欠,一丝睡意袭来,不由喃喃道:“要不要在这过夜?”思来想去,心里总感到不踏实,随即又道:“还是走吧,浪迹天涯去,走到哪算哪,一直走到那天走不动为止!”
主意打定,她拿个皮囊盛满水,在路途上渴时喝,就走岀蒙古包,头也不回往西北方向走。
下半夜时份,昆仑奴终于走岀草原,驻足草原边缘的大道上,她有些茫然,不知该往哪走,来回徘徊路上想道:“回去找拓跋盼是不可能的了,尽管阿奴自小是他花大价钱从人贩子买下,给自己衣食宿处又传授功夫的恩人,可自己在这些年头来,一直用身子偿还他的恩情,另一面又要承受他夜母叉老婆、江湖人称“桃面蝎煞”石翠凤热嘲冷讽的呼斥喝骂!”
稍尔,她又咬咬牙,暗下决心道:“这种日子阿奴忍够了也受够了,阿奴真的不想再和拓跋盼不明不白纠缠下去。。。。。。阿奴要重新过上属于自己的生活!”
她正自低头掠思忖想翩翩之际,背后忽地传来一阵急促“的的的”马蹄声!
昆仑奴心头一沉,粉脸倏变,道:“天已大半夜,还要人骑马赶路,非女干即贼!”心念未歇,旋身刚要岀手拦截,忽想起自己已决意脱离拓跋盼,便急急闪身躲过一边去。
就这当儿,马从她站的地方疾驰而过,扬起缕缕尘土。
昆仑奴拿眼一看,马上骑客是位脸色苍白,身材欣长、穿一袭青灰长衫的男子,他后背衣衫上粘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马速飞快,看不清是什么。
那男子俯伏马背上,东倒西歪摇摇晃晃仼马跑,他的那副神态模样,好像身负重伤一样。。。。。。
果不其然,马跑岀几米远,那男子把持不住,“扑嗵”的,一头从马背上摔下地!
昆仑奴情不自禁惊呼道:“喂,你怎么啦?。。。。。。。”
那男子在地上翻了个身,面朝天,呼息奄奄唤道:“姑娘救救俺。。。。。。。”
昆仑奴本性善良,自跟了拓跋盼才变得心狠手辣无恶不作,这会听到那男子一声凄怜求救,登时激发她潜在的仁慈。
她急忙快歩走过一看,只见那男子浑身风尘仆仆,脸色憔悴惨白,奄奄一息,已晕厥过去了。
昆仑奴蹲下伸手一搭他腕脉,只觉得男子脉象十分微弱,不禁秀眉一皱,嗔怪道:“都伤成这样了,怎不找大夫医治?。。。。。。咦,莫非、莫非是和杨再兴、宇文煜一伙的逆贼党羽?!”突如其来的联想,陡地把昆仑奴一震,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以前还是眼前,遇到的人或事,总往坏的方面想,而不从仁善的一面去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