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国朝堂,虽不及大汉辉煌,却也别具洞天,毕竟为一国之尊,楼兰国主身着华服,头戴金冠位于上首,满朝文武分立两侧,唯独辟出一处设下案几软塌为姬伯而备。
“此番匈奴兵败,幸得陛下于边境相迎,老夫拜谢。”言罢,姬伯便再度深施一礼。
“诶,国师此言差矣,我楼兰能于大汉与匈奴相争之地止战数载,全仗国师计谋过人。”
“陛下圣恩,老夫愧不敢当()
。”
“不知此番匈奴铩羽而归,我国可需如何应对今冬之扰?”虽是如此器重,却必有所求之事。
姬伯心中暗笑,这楼兰国主该是多心急,竟如此不给予喘息之机。却满面笑意,“老夫今日上朝便是为得此事而来。”见众人目光皆投向自身,便继续道,“老夫此番受创乃是因于大汉与匈奴厮杀疆场上救下匈奴大都尉,故而陛下可略宽心便是。”
此语一出,满朝皆惊!须知那两国之争楼兰并非不知,先前匈奴借道之事姑且不论,便是那数十万将士厮杀,岂会毫不知情?这姬伯竟能于两军阵前救回匈奴统帅,即便受创,此短短几日便面色如常,怎会令人不叹服?
“国师不愧为世外高人啊!”
“是啊是啊,我楼兰得国师相助自是确保无虞!”满朝文武皆是连连称道、赞不绝口。
楼兰国主亦是惊诧异常,“国师!现下确无大碍吗?”见姬伯点头示意方略恢复了脸色,亦是满面含笑,“国师确为大才!我楼兰何德何能得国师相助!来,赏国师黄金万两。”
姬伯闻言摆摆手,“多谢陛下隆恩!却不必如此。”略停了停,“如今匈奴大败,那乌威单于定是恼怒不已,然此次其损兵折将十数万余,定是短日之内难再起兵攻汉。而大汉素来对草原毫无兴趣,必会借此之机休养生息、止战复耕,故而两国暂可相安。然今夏草原大旱无雨,今冬匈奴必是难挨,其虽不可侵汉,却未见得不扰我楼兰。”
众人皆知确是如此,便纷纷称是,然楼兰乃小国寡民之境,何以相抗匈奴铁骑?满朝文武便是愁眉紧锁,哀叹不止。
国主单手紧握凭几,探身急切相询,“确如国师所言,然以何法解之?”
姬伯便料得其必是现下之态,浅笑捋髯,毫无惧意,“陛下莫急。老夫此番救下那大都尉,名曰兰鲜,因感救命之恩,便拜于老夫门下,为我楼兰思量,老夫便未加推辞。并遣人寻得武功高强之江湖之士助其增功,并请陛下助其返回。”
国主不住点头,却仍紧锁双眉,“辛苦国师。只是他为败军之将,乌威单于岂会善待之?”
“这便是老夫欲要与陛下商讨之事。老夫欲只身前往匈奴以作信使,将陛下盛情转呈乌威单于,一则为新徒佐证其此次兵败乃是受人所害,且为匈奴朝堂之人。二来便是将楼兰示好之物献上,以表两国之谊,劝其将怒火继续指向大汉,而非其友邻我楼兰。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满朝文武自是感慨姬伯全心全意为楼兰效命,须知那匈奴实为狄戎莽夫之辈,毫无教化礼数可言,故而只身前往恐将凶多吉少。
见众人皆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楼兰国主心内寒凉,自己治下满朝文武皆是胆小惜命之流,确难堪重任,否则楼兰亦不至于自建国始便未有寸土新拓,而自身堂堂一国之君竟对一个女干险小人媚好恭谨笑脸相迎,真真可叹。如今即便知晓受其利用亦只可权当不知,且需尽显无能之态、仰仗之情!此恨,定是要寻机而雪!
“国师!”面带愁容,楼兰国主甚显顾虑重重,“怎可不顾及自身安危?寡人甚觉不妥,莫不如令旁人传信于匈奴,约定一地寡人亲自一晤?”
姬伯自是明了此语不过谦辞,便笑曰,“何须劳动陛下!老夫尚可尽力一试,若确不可行再议不迟。”
“有劳国师了!”
“然陛下确该寻些奇人异士以助国威。”
“哦?国师可是有上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