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就在他踏出门的一刻,侧屋的药鼎发出“嗤嗤”的尖鸣。同时浓郁的白烟喷射而出,好似怒火中烧。
柏无缺见状,脸色蓦地一惊,快步冲向药鼎,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两块圆圆的石头。
白烟四散,夹带着炉里的高温,灼热皮肤,难以靠近。
但他似乎也并不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了,立刻匍匐身躯,弓腰冲入。等跑到鼎前时,他立刻调动元气,尽数付诸手上的石头,双臂缓缓张开,好像护崽的鹰禽。
顿时,元气透过石块,变成苍绿色的气劲,淡淡逸散而出。
只见元气如同受到牵引,在柏无缺两手间翻覆了一阵,很快找到了药鼎的散气孔道,逆着滚滚白烟流泻进去。
不多时,在柏无缺的护持之下,刚才还暴躁不安的药鼎,很快恢复平静。
白烟缓缓消散,药鼎的躯壳也全数沾染了水汽,正在被炉火迅速烤干。而下面的“柴火”也已经将近烧完,残余的一点草根正在冒着点点火()
光。
终于控制住态势,柏无缺却并没有高兴,而是失落地蹲在了地上,两眼直勾勾地出神。
这样的情况,就意味着这次的炼药又失败了。
“只是一点挫折,就垂头丧气了?这跟你之前说的话完全不一样啊。”
就在他意志消沉的时候,忽然在他身后,茅屋之外,传来了另一人的声音。
柏无缺懒懒地侧了侧头,有些无精打采:“谁说我垂头丧气了。我就是歇歇。医典我看了,也发现问题在哪了,下次一定能行。”
听他这么说,身后那人忽然嗤笑了一声。他逗了逗肩膀上的一只松鼠,转身要回屋。
“顽石功以你的修为,最多三天一用。连续透支,你吃不消。”
那人走的时候只留给他这样一句话。柏无缺看了一眼手里的两块石头,随后撇了撇嘴。藲夿尛裞網
“鹿山苓,这一回,我一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他一跃而起,拍了拍身上的灰,也朝正堂走了过去。
“叫师父。”另一间屋里传来刚才那人模糊不清的声音。
柏无缺哼了一声,走回刚才的桌案前。桌上的《悬壶医典》书页间还残留着柏无缺的汗水,有些微微变形。
他拂衣坐下,继续翻开,认真阅读起来。
他还不信,这次不能靠自己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