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会发生什么,大家心里都没有底。
无端的惶恐只会让人更加焦虑,倒不如安安心心的睡一觉,也许晚上什么都不会发生呢?
这样想着,裴宴迈了步子朝着前面走去。
沈尧查完一圈,又叮嘱了一下周()
则晚千万不要乱跑,这才下了楼。
一楼还是亮堂堂的,几个医生还要写好今天的记录。
沈尧翻了翻自己的那本记录本,上面已经有了一些内容。
他翻看了一遍,是比较无聊的东西,无非是今天哪个房间的病人吃药时比较抗拒,或者哪个病人的情况看上去有好转。
裴宴把记录本扔在桌面上没有理会,拿着毛巾去公共卫生间快速洗了个热水澡便又回到了办公室。
这一层医生的办公室就是他们晚上的休息室,床虽然不是很大,但是也足够一个成年男人睡下来。
办公室的窗户上挂着蓝色的窗帘,裴宴伸手将窗帘拢上,外面的黑暗便被隔绝了。
他拍了拍床单上的浮沉,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办公室里似乎有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带着一点冷冽。
扯了扯被子,裴宴抬手关了床头的灯,转身缩在了被窝里。
“哒哒......哒哒......”
“哒哒......哒哒......”
秦微觉得自己脑袋有些晕乎乎的,她转了个身,抬头朝着房门看去。
外面走廊的灯是亮的,照在地上一块方形的光斑。
走廊里好像有人在走路,但是听节奏又像是在跳舞。
她抬手揉了揉额角,整个人有些无力地趴在床上,一时半会儿的不想动弹。
但是外面的声音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像,而且离他的房门似乎还变得近了。
一瞬间,秦微觉得自己的头皮都绷紧了。
她盯着地上的那块光斑,缓缓地从床上坐起来。
一道黑色的影子从光斑里面一晃而过,好在秦微看仔细了,那像是一只手。
几乎是立刻,秦微就想到了荆丽。
她翻身从床上下床,踩着鞋子朝着门口靠过去,外面的声音依然在有节奏地响着。
缓缓地拉开门,秦微朝着走廊上探头看去。
左边没有人,右边......
她转头朝着右边看去,一身红衣的荆丽扬着一只手,正在翩翩起舞。
她朝上仰着头,眉目微垂,像一只白色的天鹅。
她的脊背挺的很直,伸长的手臂就好像是天鹅展开的翅膀一样。
她的右手朝着右边拂去,就好像是在拨开江面的水。
那双脚尖在地上不停地踢踏着,一步两步地在原地转着圈。
看上去,荆丽像是一只正在溪水的天鹅,并且随时做好了起飞的准备。
秦微扶着门框站直身子,默默地看着这一幕。
她的舞步实在是太流畅了,哪怕现在怀孕都没有影响到她的发挥。
直到最后一个弯腰起来,荆丽的舞蹈到了尾声。
她朝着秦微的方向看过来,煞有其事地朝着她行了一结束礼,白皙的脖颈上泛着一点点的红晕。
“丽丽,你跳的真好。”
秦微觉得,自己还是相当有必要表示一下对她的赞赏。
果然,起身的荆丽对着秦微笑了笑:“谢谢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