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这样羞辱他的夫人!
把他夫人的灵堂摆得像喜堂一样是要做什么!
其他三人也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更让他们难以置信的是“凶手”就站在灵堂中央,带着银白狐面,手里甚至还提着一件暗红色的嫁衣。
“张青?!”阮瑞白率先喊出了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愤怒:“你在做什么!”
就算她不认识季云香,也不能这样在死人的灵堂里胡闹!
金素儿和易曲生也呆住了,在他们印象里张青并不会无缘无故做这等无礼之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金玉河往前走了两步,刚要发作,却见张青比他更快,三步并作两步,扑通一声跪在他面前:“弟子知错。”
金玉河又愣住了,嘴唇哆哆嗦嗦。
弟子?谁的弟子?
张青抬起头来,漆黑的目光从狐面的眼眶中直直地射向金玉河,眸光坚定,咬字清晰:“弟子连夜翻找典籍,寻到了活死人的法子,虽不能保证成功,但请容弟子一试。”
“活死人…的法子?”金玉河声音颤抖的更厉害了:“她已死去三日有余,还魂丹都救不了……”
“弟子知道。”张青依旧跪着,她知道自己此举有多么荒谬,深吸一口气,横下心来:“若弟子失败,任凭师傅处置。”
死一般的寂静。
金玉河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讷讷道:“我想起来了,你是素儿代收的……”他深吸一口气,仿佛做好了决定:“你的办法有几成把握?”
“弟子不才,六成。”
易曲生,阮瑞白和金素儿愣愣地听着,呼吸逐渐急促起来。
六成!
那几乎和十成十有什么区别?!
“试!现在就试!”金素儿几乎是失态地大声嚷起来,眼底是止不住的激动。
阮瑞白收起了刚刚的愤怒,大口呼吸,双手藏在袖子下微微颤抖。
“好……”金玉河枯槁凹陷的眼眶里也迸射出希冀。
只有易曲生在激动之余找回一些理智:“青青,你这法子……”
“是禁术。”张青得到金玉河的许可,站起身来朝着棺木走去:“不过无伤大雅。”
等着张青走近近了,众人才发现,她周身围绕着诡异的黑气,阴冷诡谲,而且随着她的迈步,愈发浓重。
“张青,你用的什么禁术?”阮瑞白找回理智,眉头皱在一起,伸手拦住她。
谁知刚伸过手去,阮瑞白的胳膊就被黑气缠了上去,不受控制地往他头顶蹿过去!
张青一把按在他的肩头,黑炎自掌心升腾,烫的阮瑞白倒吸冷气,但也成功将黑气拦截驱散。
“二师兄……别靠近我,我已经开始施法了……”张青的声音变得有些虚无飘渺,让人听着好像不是从她嗓子里发出来的,而是飘荡在这片空中。说罢,她便放开了阮瑞白的肩膀,在他肩膀的布料上徒留一个掌印。
明明肩膀很烫,但阮瑞白却打了个寒颤,神色复杂:“你……”
易曲生看着张青,心里的那股激动劲儿早没了,脸色难看。
不是说无伤大雅吗?
怎么一身死气?
张青一手抓着嫁衣,一手抓住棺材,往灵堂里面拖行,黑气顺着她的身体一圈一圈攀到棺材上,从()
缝隙里渗透进去,看得金玉河一阵担忧,想上前却又怕打断张青。
随着她一步一步走进灵堂,身上的黑气也浓郁到了一定地步,将她整个人和棺材都包裹起来,浓郁阴冷,严丝合缝。
张青将棺材挪到正中央摆正,手指抠着缝隙将棺盖掀了起来。
然后她顿住,嘀咕了一句。
“好像少了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