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先生听徐守光也不改口喊他一声父王,心中一阵失落,口中自嘲般地重复了一句:“木先生...”。但随后,他叹了口气,收敛好情绪说道:“我知道,这些确实很难接受,没关系,我给你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廉贞,我有些累了,你带世子先下去吧...”
“是,主人!”陆廉贞应了声,随后来到对徐守光轻声说道:“世子大人,这边请!”
徐守光看了一眼木先生,此刻木先生已然转过身子,不再看他。他轻声叹了口气,而后便跟这陆廉贞一并出()
了大帐。
出了大帐后,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突然,陆廉贞猛地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徐守光原本跟得有些紧了,差点没撞到她身上。
“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不走了...”徐守光问道。
陆廉贞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与我们去攻打长安只是为了救那个小丫头?”
“原来你想问这个啊,当然是啦...”徐守光道。
陆廉贞看着徐守光的脸看了老半天,忽然掩着嘴咯咯笑了起来:“哈哈,你以为我会信,天下的男人都是一样的,又有哪个会放着龙椅不坐...”
“你爱信不信...”徐守光也不争辩,他知道来时的路,也用不着陆廉贞给自己引路,独自一人向前走去。
陆廉贞看着徐守光渐渐远去的背影,眼眶中渐渐湿润,低声说道:“如果他能向你这般就好了...”
半月后,长安城外,黄巢义军大营中。
“木先生!久仰久仰!”黄巢见着木先生,热情地迎了上去。
相比黄巢,木先生显得冷静许多,他轻轻向后一退,拱手道了声:“见过黄王...”
黄巢见木先生如此冷淡,愣了一下,不过转眼间便又堆起笑容,不过这次他倒是克制多了,改拥抱为双手抱拳,笑着说:“这李儇小儿做梦也想不到,本王会反手来个直捣黄龙。这唐军多半被调去了淮南道一带,内部空虚的很。本王率六十万大军这一路过来,就犹入无人之境,连个像样的阻拦都没有。”
黄巢说到这,突然话锋一转,说道:“只是,这临到了长安城外,却发现这王铎老匹夫领着一帮残兵败将,仗着长安城墙坚固,避战不出。本王曾令部将攻城数次,但都未果。这六十万大军,每日耗费军粮无数,眼看这军粮就要见底了...”
黄巢顿了顿,看向木先生,接着说:“不过,多亏木先生您这边及时赶到。我常听赵军师提起您,知道您手下养了一批身手了得的勇士,实力了得。如今这种情况,不知木先生是否可以让您手下北斗七煞潜入长安城中,趁夜将城门打开,介时我义军攻入城去,一举灭了李儇这个小皇帝!”
“自然,李忱欠我太多,李儇是他那一脉的,我不会让他好过!今日我回去便安排人手进城,今夜子时攻占城门,届时举火为号!”
“好!木先生爽快!来人,上酒!”黄巢对这帐外大喊道。随即,两个侍女便端着一个酒壶和两个酒杯来到了黄巢跟前。
黄巢一把拿过酒壶,给两个杯子都倒满,而后拿起其中一个杯子,双手递给木先生。可谁知木先生却抬手一推,说道:“黄王勿怪,鄙人自从十八年前,便不再饮酒。”
“...这...小酌一杯也不行?”黄巢被驳了面子,似乎有些不高兴了。
“义父不饮酒,我代他饮便是!”木先生身后传来一声,黄巢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银甲将军站了出来,一把从黄巢手中把酒杯接了过去,正是阿史那。
黄巢上下打量着阿史那,见他身材魁梧,气度非凡,便向木先生问道:“这位是...”
“这是在下义子,贪狼星阿史那。”木先生向黄巢介绍着。
“哦?难道是传说中力大无穷、战无不胜的贪狼星阿史那!”黄巢惊讶道。
“正是!”木先生点了点头。
“好!好个英雄,请!”黄巢称赞了阿史那一句,便双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而阿史那也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这酒是什么酒?”阿史那喝出这酒有些不对味儿,便问道。
“哈哈哈,阿史那英雄果然厉害!说句实话,本王喝酒总嫌味道()
寡淡,便常往酒里加入人血。今日是为了照顾木先生,所以特意少放了些...”
“原来如此...我说这酒怎么喝起来比寻常酒都香啊!只是这人血能再多些就好了!”阿史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