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呐!爷爷,那妇人怎么办?”
老者也生出怜悯之心,深知乱世之难,便将钢刀还与胖旗官,索银二百两,赠与妇人,妇人颤颤巍巍,对老者千恩万谢,说什么也不收钱财,唯有一愿,祈盼老者收留襁褓之婴!
老者面露难色,细问之下,妇人这才道出缘由:
“我乃王府奴婢,我家主人是中州闵王妃,这襁褓中的婴儿,乃中州少主,前几日,我随王妃故里探亲,谁知途遇劫匪,随身侍卫二百人,全部殒命,王妃为护少主,以身为饵,这才换我逃出升天!怎耐我身负重伤,无力回城,恩公武艺高强,义薄云天,加上又有中州旗官在此,敢请恩公护送少主返城!”
“原来如此!”老者手捋须臾,似乎若有所思!
胖旗官闻听此言,连滚带爬来到妇人近前,三名黑衣铠甲,也应声跪下,胖旗官用破锣嗓音问道:
“妇人此言当真,襁褓之婴,真乃少主?”
妇人见状,从怀里掏出一枚血玉,上面赫赫的刻着一个篆字:“闵!”
中州士民家喻户晓,中州王霍齐对闵王妃喜爱有加,为此,专门特制了血玉玺印!胖旗官见到玺印,伸手就想接过襁褓!
这一不寻常之举,引来了妇人警觉,立马只身护住,突然,一把匕首瞬间刺破了妇人的胸膛,动作之迅速,令人瞠目结舌,一旁的老者勃然大怒!抬手挥竿,迸出一道剑气直奔胖旗官!
后者眼疾手快,将匕首反转,抽出钢刀倚在胸前抵挡,仍被逼退十余步!老者厉声呵道:
“尔等到底何人?胆敢行凶于此!”
“老匹夫!休要多管闲事!中州与莫川之战,与尔何干,识相的,不要与莫川铁骑为敌!”
此时,三名黑衣铠甲,扔掉了手中长戟,亮出连弩摆开阵势!老者见状一声冷笑:
“战场厮杀,拼的是明刀明枪,尔等龌龊行径,人人得而诛之!”
三名黑衣铠甲随即扣动扳机,飞矢的弩箭直袭老者,胖旗官则手持钢刀砍向妇人怀中的襁褓,千钧一发之际,老者飞身形闪过弩箭,手持竹竿直挑钢刀!
这一次碰撞,胖旗官只退了五步,就止住了脚!手中的钢刀,也显出了罡气!老者这才意识到,眼前之人绝非泛泛之辈,他之前的反差全是故意为之!只这一刹那分神,三名黑衣铠甲,重新将连弩射向一旁的莲儿,老者大惊!刚想抽身,胖旗官的刀就到了,快如闪电直奔胸口!这要是刺上,直接就透心凉!
老者心急如焚,左手护住前胸,右手运气,将竹竿打了出去!在剑气加持下,竹竿宛如飞盾,挡下了弩箭!这一招,老者使了七分力!而面对胖旗官的十分罡气,老者直接伤了胳膊!
局势瞬间逆转,胖旗官志得意满,伙同三名黑衣铠甲,又对老者使出致命一击!钢刀夹杂着弩箭,在十分罡气的加持下,气如飞虹,锐不可挡!
老者已伤单臂,气血受损,()
剑气不足五分,面对气势如虹的十分罡气弩箭,他单手吐纳吸气,瞬息之间,就激起了两根气柱,以摧枯拉朽之势,将十分罡气和众人掀翻了!
老者的强势一击,胖旗官与三名黑衣铠甲直接口吐鲜血,倒在一边!那破锣嗓音骂道:
“好个糟老头,竟然从剑气入了霸气!贾大爷败的心服口服,有胆留下名号,莫川铁骑绝不罢休!”
“哦,你姓贾?老朽耳闻,莫川铁骑前营,有一位鹰眼矬官贾兵九,是你否?”
“能报出爷的名号,看来你非贱民百姓!”
“如此说来,闵王妃是你等掳去?”
“不错!洛邑即将破城,中州亦将不保,闵王妃国色天香,已被押解前营犒军!只要地上的孽子一死,中州弹指可灭!”
“畜生!”
老者再也抑制不住怒火,屏气凝神,瞬间又激起了两根气柱!贾兵九罡气加身,卯足全力勉强可抵御剑气,而面对老者的霸气加持,贾兵九自知不敌,一个翻身,纵身跃马朝洛邑疾驰而去!三名黑衣铠甲哪敢逗留,连滚带爬跟着跑了!
“哇…!”
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老者扑通一下坐在了地上!莲儿见状,赶紧过去搀扶:
“爷爷,你怎么了?”
“娃!爷爷老了!刚才耗尽内力燃烧心火,才强行入了霸气!这一身修为算是废了!”
说完,老者掏出丹药服下,一阵调息,才勉强起身,来到妇人身前,见她已然没了气息,老者于心不忍,抱起襁褓中的婴儿,此子肌白粉嫩,五官精致,虽为幼儿,却生的贵气逼人!那眯缝的双眸,一见到外人,就嚎啕大哭!看来并无大碍。
手持中州少主,老者彷徨不安,莲儿捡起妇人手中的血玉,刚喊了声“爷爷!”就被急驰而过的一双糙手,抓上了马背!老者闻声大惊,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贾兵九!
贾兵九手压钢刀,刚想喊话,就见一队骁骑奔袭而来,队中擎有青龙黄旗,明晃晃的是一个‘霍字!贾兵九见状策马就逃,留下一句喊词:
“今晚子时,莫川前营,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