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曼绫阿姨还雅擅丹青,真是个名副其实的才女呢。”
刚踏入屋内,雨淮安便是被满壁,诗情写意的山水画作,给吸引住了。
由于之前获得过系统赠予的“丹青”技能点。
此刻,他竟然能从这些画作中,品出其中内蕴的高超技艺。
“哈哈哈哈,那是自然。”
听到好友夸赞母亲,田文暄亦是面有得色,笑道:“淮安兄,有所不知,我家母亲大人,自幼拜江左名士“梧桐居士”学画,她十八岁出师时,便以一副“江河万里图”,誉满天下,被尊崇为“山海画圣”。”
“现在皇宫里,很多历代天子的画像,都是母亲亲手所作的呢。”
“什么?”
雨淮安一震,问道:“那慈宁宫内的武帝画像,也是夙月长老亲手所画?”
“是啊,怎么了?”见好友神色惊诧,田文暄好奇道。
“没、没事。”
雨淮安尴尬的摆了摆手。
慈宁宫那张武帝画像,可以说是老观众了!
每次他跟太皇太后交谈,都是在它的见证下!
甚至上次骑马,太皇太后还化身小鲸鱼,将画像弄得凌乱不堪!
没曾想居然是曼绫阿姨亲手所作!
“罪过罪过。”
“下次万不可如此冒犯了。”
雨淮安自我告诫着。
两人正交谈着。
后院竟是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
“淮安,本长老久未下厨,劳您多等了哦。”
见对方亲昵的称呼自己名字,雨淮安亦是语气恭顺乖巧的道:“曼绫阿姨太客气了,淮安今日得以能品尝曼绫阿姨的技艺,已是三生有幸,自当在外边候着便是。”
“天呐,本王原以为母亲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还真的亲自下厨!”
田文暄一脸期待的望着伙房的方向:“淮安兄!你今日有福啦!我母亲的厨艺,亦是一绝呢!”
说完,他却是轻声一叹,
“哎,说起来,自父亲离世后,母亲便从未亲自下过厨了,本王亦是好久没尝过她煲的茯苓鸡汤了呢。”
“还是你淮安兄,面子大啊。”
雨淮安听出对方的失落,道:“郡王错了,曼绫阿姨此番亲自下厨,招待在下,正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我?”田文暄黯淡的眸子,微微一亮。
“是的。”雨淮安道:“正因下官乃是郡王新结交的好友,曼绫阿姨才如此盛情待我,这才是因果关系。”
“淮安,你真的”
田文暄心中一阵热流涌动,重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也罢!虽说知道淮安是在安慰我,但是”
“本督很是受用!哈哈哈哈!”
说完,他目光一闪,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淮安兄,我家母亲烹调技艺很是细致,时间还早,不如咱们出去切磋切磋吧!”
雨淮安哭笑不得,问道:“郡王为何如此执意要与本督切磋?此外,我亦是很好奇”
他沉吟一秒,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心中疑问:“那一日,郡王明明是第一次见到我,却为何会如此亲切,还硬要与我结拜?难道只是因为听说了我在仲秋盛宴上的表现?这未免让本督有些受宠若惊了。”
“哈哈哈,果然瞒不过你。”
田文暄笑了笑,一脸神秘道:“实际上呢,你这两个问题,都跟同一个人有关。”
“什么人?”雨淮安追问。
“一個强大的女子。”田文暄嘿嘿一笑,目光闪过一丝狡黠:“淮安兄若是能二十招之内,将本王压制,我便将她的名字告诉伱。”
“所以,还是要打?”雨淮安苦笑。
“当然!你如今可是货真价实的朝廷第一天骄!本王想与你交手,已想了好久啦!”
田文暄目露精光,拔出腰间宝剑,平日里呆憨的他,此刻竟颇有几分威严的王族气象!
“今日在路上,本王听淮安兄,聊了一些剑道理论,此刻的状态,已是热血沸腾,强得可怕呢!”
“是么?有多强?”
雨淮安笑侃道:“郡王要一步登临剑仙之境了么?”
“害,剑仙倒是不敢说!剑王!当个九州剑王倒是绰绰有余啦!哈哈哈!”
田文暄双眸炯炯,豪声道:
“总之,来不及解释了!”
“淮安兄!速速与我击剑!”
屋外的草坪上。
“呛——”
随着一声空灵清脆的长剑铮鸣,响彻而起。
胜负已分。
“文暄兄,你刚才说你要当什么王?”
西厂厂花雨督主耸了耸肩,意兴阑珊的将鱼肠短剑,收回袖口之中,表情有几分戏谑。
“哇,淮安兄果真剑法通神,小王彻底服了。”
田文暄脸色惨白,长剑往地面一刺,勉力站起了身子。
尽管两人从开始交手,到他此刻大败亏输,无力再战,只是寥寥几个来回的事情。
但却带给了他前所未有的绝望!
太强了!
即使将修为压制跟自己一样的宗师境,这位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好友,依然能单凭招式,料敌机先,一剑精准的覆灭他的剑势!
亏他那日在御学监,还为好友担心!
以他现在的亲身体验来看,那一日,若是刘谨与好友生死比斗,而不只是比试拂灭长明烛的话
东厂恐怕就彻底宣布覆亡了!
“淮安兄,我想问”
田文暄收剑回鞘,喘着粗气,来到好友身侧:“你的剑法时而诡谲凌厉,时而却又如青菜豆腐般,平平无奇,唯一不变的是”
“你的剑势和招式,永远保持无懈可击的态势!这到底如何做到的呢?”
“只要用心,你也可以的。”
雨淮安轻声一笑,旋即正色道:“剑道一途,博大精深,除了埋头苦干之外,并无捷径可走。”
他这话还真没胡诌。
自从获得系统后,总是触发剑道方面的奖励,剑道境界蹭蹭往上涨,挡都挡不了!
“好了,郡王,现在该你回答本督的问题了。”
雨淮安眯起眼睛道:“郡王到底是听何人夸赞了本督,这才让你第一次见面,便拉着我结拜?”
“哈哈哈哈哈,你肯定猜不到她,肯定猜不到!”
田文暄忽然大笑了起来:“要不,你先猜猜试试?”
“太皇太后?”雨淮安道。
“非也。”
“难道是青青小公主?”雨淮安想了想又道。
“也不是哦。”
“那”雨淮安摇头道:“罢了,本督猜不到,还是请郡王兑现承诺,告诉我吧。”
“哎呀,直接告诉你多没意思,淮安兄,继续猜呗!本王再慢慢给你一些提示!这样多好玩啊!”
已过二十岁的郡王爷,似乎很是享受这种幼稚游戏,一脸的悠哉嬉笑。
“难道是”雨淮安目光一闪:“剑漓三公主?”
“你觉得是她?”田文暄一脸神秘的道。
雨淮安见对方神情如此,亦是重重点头。
两人对峙许久,却是都没有说话。
就在雨淮安觉得这事儿有谱的时候。
田文暄却是忽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若告诉你,不是她,淮安兄下一个准备猜谁?”
“草泥马,逗爷呢?”
雨淮安不由爆了一句粗口。
“淮安兄,你你说什么?”
田文暄双眸瞪大,仿似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却又不敢确定。
“没、没什么。”
雨淮安赶紧摇头,又道:“所以,郡王,到底是谁?可否直言相告?”
“好啦好啦,不开玩笑了。”
田文暄神色正经了几分,微笑道:“是了,你猜的很对,正是我那比我小一岁的表侄女,刚刚在武神阁上击败了徐少峰的大夏三公主。”
我靠,还真是她啊。
雨淮安脑海中陡然回想起,那一晚在万人仰望的武神阁上,从背后紧紧抱住那位清冷公主时的情景。
润是真的润。
冷也是真的冷。
捂不热的那种。
“三殿下,跟郡王说什么了?”雨淮安好奇问道。
田文暄道:“我那表侄女告诉我说,她的剑道造诣,之所以能够冲破桎梏,再上层楼,是因为有着一个高人指点,并且,她还说,她这辈子在剑道上,除了她的师尊外,最佩服的,便是此人了。”
说到这,田文暄一脸崇拜的看向少年:“而剑漓说的那个人,便是你啊,淮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