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笑点极低的小姨子,雨淮安亦是无奈皱眉。
“你想多了,姐夫大人,以我司瑶姐姐的性子,她若是认定了你,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女子,染指于你的,否则嗯,后果很严重呢。”
陆妙摇了摇头道。
“陆玄衣!你特么知道还故意这样撩拨本督?”雨淮安咬了咬牙。
“害,没办法哩~”
陆妙耸了耸肩:“姐姐从小便独享爹爹以及一众家族长老的关爱青睐,而妙妙我啊,在陆家当了十年的小透明后,作出了一个决定——”
“什么决定?”雨淮安眉心一跳。
陆妙甩了甩一头如瀑银发,望向天际,那双秋水般清莹的美目陡然变得锋锐,
“凡是姐姐能得到的,我陆妙——亦必须争取!”
“这世间之事,姐姐可以,妙妙为何不可!”
雨淮安听得心中一震,随后胸腔中一股无名火腾起!
这小妮子的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
而他雨督主,不过是她证明自己的
他正要咬牙质问。
一道清风炁流扑面而来。
陆妙已然运转异术身法,瞬息到了他的身畔!
随后,一道温柔至极,楚楚可怜的少女声传来:“姐夫别生气好么?其实妙妙自打圣兽苑第一次见到你”
“便对你出奇的有好感!真的!”
“我平日里在京城遇到那聂铮,态度都一向很差的!你大可以让你手下的小太监去打听!”
“得了。”
雨淮安翻了个白眼:“你的话,本督是一个字都不信了。”
“是么”
陆妙失落的撇了撇嘴。
“抱歉了,姐夫!眼下这玄冰诡案还等着侦破,妙妙没有时间了!”
“既要你不相信妙妙,那我只好大胆的证明清白了!”
“怎么证明了?”雨淮安莫名其妙的瞥了少女一眼。
还想问些什么。
忽然唇间再次感受到一阵软软糯糯的触感
愕然的睁开眼,便是见到一张绯红无比的小脸贴了上来!
紧接着,自己的脖颈,亦是被对方轻松的环住!
“唔唔,姐夫大人”
“让我们的关系,暂时从路人先升华到”
“见习恋人吧~(^_-)”
“咕噜咕噜”
「我靠。」
「这这就小木屋第五任主人的预备役了?」
「不对!这特么是第六任!第五任是太皇太后!!!!」
外皇城,圣御门,神捕司府署。
一方仅仅点着几根烛火的地下禁闭暗室内。
正在与病榻上的聂副司谈着公事的女神捕,忽然脸颊变得火红,娇躯一阵痉挛,黑衣紧身衣下,一双健美长腿更是颤动不休!
「可恶,身体好端端的怎么会」
「妙妙这鬼丫头到底到底在做什么!?」
「莫非是在跟男子」
「天呐!这丫头竟然也开始与男子谈情说爱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怎么从未听她说起过?」
「等等她与男子卿卿我我,我亦是能感应到,所以我这算是不!我绝不能对不起淮安!」
「不能再这样放任她任性了!女孩子又不必非得找男人才能过活!被外面的花花公子骗了怎么办!」
陆司瑶紧咬贝齿,心中打定注意。
片刻后,或许妹妹那边的动静些许消停了,她亦是站稳了身形。
“司瑶,你你怎么了?”
神捕司的聂副司,一双惊诧的从病榻上坐起身,看向神色异常的师妹。
“没我没事。”
陆司瑶竭力平复了一番心境,站直身子,挤出一丝客气的笑容道:“属下多谢聂副司关心。”
“哼,可真是讽刺呢。”
“昔日里一口一个师兄,如今新人胜旧人,被一个死太监迷了眼,称呼都变成了生疏的聂副司。”
聂铮冷哼一声,眉锋一挑,昔日英武不凡的俊脸,看上去竟是有几分阴柔。
见师妹不语。
他咂了咂嘴,声音愈发阴阳怪气:“哎哟,师妹,说吧,你来找我究竟所为何事?应该不仅仅是为了关心我吧?师尊他老人家大怒,将我关了禁闭,按理说,你应该开心才对,不是么?”
“师兄你说话的声音”
陆司瑶瞪大美眸,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神态举止,比自家那位装作假太监的夫君还要娘气的师兄,颤声问道:“你是不舒服么?”
“哼,多谢陆银衣关心了,本官还死不了。”
聂铮扬起剑眉,竟是一个翻身从病榻上,翻了下来。
“师兄,那一晚仲秋宴你你到底受了怎样的重伤?足以使得师尊如此大发雷霆,甚至他还因为你与陛下置气,拒绝受理这几日皇城内的几起惊天命案。”
陆司瑶问道。
“哼,师妹,你的心思,师兄一清二楚。”
聂铮冷笑道:“你无非是怕师尊将怒火,倾泻到那该死的小太监身上,所以,过来探明我的虚实,是么?”
“何须探明?”
陆司瑶冷冷道:“我与淮安雨督主交谈过了,那一日你们比武之时,他使出的北冥吞天功,只是汲取、并扰乱了你的内息,让你暂时失去战斗力,并未伤你分毫!”
“所以即使你真的受了什么重伤,也与雨督主无关!”
“好好好!好一个与他无关!”
聂铮双目血红,尖声叫了起来:“你可知!你师兄我,因为这小贼,受尽了这此生从未有过的屈辱!甚至还丧失了作为男子的”
说到这,他陡然止住了话头,俊眸隐约晶莹泪光。
“师兄丧失了什么?”
陆司瑶知道关键来了,赶紧追问。
聂铮愤怒的摆了摆手:
“你不必管!”
“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情——”
“从今往后,我聂铮心中再也挂碍,手中的碎梦刀法,亦是一步踏入神仙刀境,所向披靡!”
“我迟早割下那死太监的狗头,以血吾之耻!”
陆司瑶默然无语,片刻后,叹息道:
“也罢,既然聂副司,执意与雨督主为敌,司瑶也不再劝说大人,但司瑶想告诉聂副司一件事情。”
“哼,何事?”
“雨督主于今日在明月宫外,击败了三殿下苏剑漓。”
陆司瑶一字一句的道:“别人不知道,师兄您应该心中有数吧?”
“过去这五年,这京城朝廷的第一天骄,从来都不是你聂大人,而是那位三公主,她之所以没登上百晓生的榜单,仅仅因为她的皇族身份而已。”
“此外,两年前,你与她的那一场切磋,司瑶亦在场。三公主出剑之快,甚至你的刀尚未出窍,便阵脚大乱,以至于大败亏输。”
“别说了!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本官如今已练成天罡童咳咳,肉身强度,已今生昔比!他三公主的剑再快,破不了我的防!一百回合内,她必力竭败阵!”
“不,聂副司,下官想告诉你的是——”
陆司瑶美眸闪烁,语气亦是有几分激昂:“雨督主打败三公主,也只用了一剑。”
“什么!?”
闻言,聂铮虎躯一震,那张本就苍白的俊脸,变得愈发惨白了。
“是的。”
陆司瑶道:“所以,这短短几日,雨督主的剑法造诣,比先前在仲秋盛宴上,又精进了一大步,难以想象,如今他手中的剑,是何等万夫不当的锋利。”
“吾剑也未尝不利!”
聂铮怒而拍案,额头上青筋暴起:“陆司瑶!你彻底叛变了!你忘了你是神捕司的人!竟然心向着那比臭水沟老鼠还要肮脏的西厂鹰犬!”
“聂大人你是上司,您怎样给司瑶下定义都行的。”
陆司瑶清丽的俏脸,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了,不说雨督主的事了,咱们来说说正事吧,聂副司。”
“正事?”
“不错,这几日那几桩大臣被冰封而死的宫廷诡案,镇异司尚未调查出结果,眼下又出了大乱子。”
“继续说。”
提及正事,聂铮正襟危坐,亦是目露肃然之色。
“工部墨尚书的长公子,墨家下一代的家主继承人,墨文轩,三个时辰前,被人发现死在了帝都内城南苑的春花楼内,浑身赤果,被玄冰禁锢,窒息而死。”
“并且——”
“与先前被杀害的唐家三公子、翰林院齐大学士、西厂老太监莫奇功一样,墨公子的发髻上,也是被插上了前朝秀皇后的紫金青鸾钗。”
“眼下皇城内外人心惶惶,各种谣言甚嚣尘上,陛下亦是龙颜大怒,连夜召集内廷,彻查此案,在这等情况下,咱们神捕司,自然再不能置身事外了。”
“啧啧。”
聂铮嘴角露出笑意:“所以,师尊专程派你来,通知我禁闭接触,并想请我出山?”
“是的。”陆司瑶平静点头。
“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这神捕司离不了我!师尊就算再是气我,恨铁不成钢!他老人家心中还是认可我这个大弟子的能力的啊!”
聂铮俊眸放光,放声大嚎,到最后竟是喜极而泣。
陆司瑶看着这位昔日最敬畏的师兄,一脸癫狂疯魔的样子,心中恶感更甚的同时,亦是愈发觉得庆幸。
「我自然知道,自己的内心,从未对师兄产生过一丝好感,但如果没有淮安出现的话,我可能也只会乖乖听从师尊的安排,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吧」
「淮安,这几日皇城内外,有妖人躲在暗处兴风作浪,危机四伏,希望你不要被牵扯到此案来啊。」
陆司瑶心中喃喃自语着。
却见一旁的师兄已然穿戴好了那锦衣华贵的从一品司正官服,口中“咯咯咯”的尖声笑着,很是怪异。
“聂大人,您这般开心,可是因为对此案有了头绪?”
她涩声问道。
“这重要吗?一点都不重要啦。”
聂铮怪笑着摆了摆手,“从本官踏出这间禁室起,任那妖人藏得再好,异术再高深,亦注定是本官刀下孽魂!”
“”
对于这位师兄,宛如性情大变般的狂妄自信,陆司瑶默然无语,想说些什么,还是咽了回去。
正叹息间。
却听到一道雌雄难辨的阴柔声音传来:
“诶,司瑶,你这唇脂在哪买的?倒是怪好看的呢。”
聂铮竖起兰花指,俊眸闪闪,很是认真的看向师妹的红唇。
“师兄你——”
对于对方的怪异举止,陆司瑶吓了一跳,俏脸骇然的退后了几步。
正想问些什么。
却见师兄已然扭动着腰肢,迈着怪异的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