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之间,意识陷入无边黑暗混沌,等再次睁眼时,映入眼帘的已然是熟悉而冰冷的寝宫。
此时夜色已深,殿内的烛台上只剩下短短一截烛火。
秦始皇揉了揉胀痛的眉心,一幕幕画面清晰地在脑海浮现,他凝眉思索,是庄()
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
随意披上一件外衣,他赤足走到殿外,抬首默默仰望着高悬的月亮,内心一片怅惘。
他好像短暂地拥有了那一轮皎皎明月。
亲身触及月亮后,她的皎洁无瑕、她的温柔情意、她的明媚笑靥都令他沉沦不已、无法自拔。
可梦终究是梦,现在梦该醒了
“阿政,是你吗?”
“嗯,是我,月凝,我回来了。”
终于将那无耻窃贼驱逐出去,嬴政胸中的恶意和怒火稍稍褪去一部分。
他重重揽住失而复得的小月亮,似乎想将她揉进骨血之中、融进灵魂之中,与他再也不分离,让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凤眸仿佛与之前并无差别,一样的柔情似水,可楚月凝却感知到了熟悉的爱意、契合的灵魂。
她激动地扔下匕首,扑进爱人宽阔温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的腰身,用力汲取着安全感。
银白月色为这对璧人披上一件洁白轻纱,浮动的辉光也为这对重新团聚的爱人庆祝。
“月凝,今日吾此处痛彻心扉。”
心情平复后,嬴政便开始讨要补偿了,他不动声色地伸出指腹,状若无意地揩去女子眉心不存在的印记,又牵着小手置于左胸处。
楚月凝感受着手底下咚咚直跳的心脏,仰起小脸看向男子紧抿的薄唇,以及垂下的眼睑,心下了然。
以阿政霸道的性子,尽管另一个嬴政并未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还是免不了醋意横飞。
不过,也怪她没有及时分辨出来,她愧疚地蹭蹭他的胸膛,启唇道歉。
“对不起阿政,是我未及时察觉到不对劲”
“月凝,并非你之错,实乃此小人过于狡猾,冒充我堪称天衣无缝,若非月凝心思敏锐,恐怕当真会让他得逞。”
谈及此,嬴政依然咬牙切齿,面露愠色,自从大权在握后,他一路顺风顺水,还从未有人令他如此挫败过。
楚月凝难得看见阿政这般孩子气的好胜模样,她微微扬起娥眉,星眸轻眨,泄露出一丝狡黠之色。
“阿政,那人应当是另一个时空的你,否则不可能连仪态举止、神色言语都伪装得一模一样。”
“窃取他人躯体、觊觎他人之妻,此等小人,绝非是我。”
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嬴政早已心知肚明真相,可他并不愿意承认,更不愿意另一个他抢夺月凝的心神。
见男子拒不承认,楚月凝无奈地摇摇头,粲然一笑,不管如何,阿政回来便好。
原以为这件事就这样揭过去了,没想到刚上床榻就被嬴政压在身下,耳鬓厮磨、缠绵低语。
“月凝,他吻了你。”
“只是眉心而已,我已净面了。”
“不,月凝,我要千倍百倍的补偿。”
这一夜,每一处细腻莹润的凝脂白雪上都开满了一朵朵靡艳迤逦的红梅。
料峭春夜里,房内一片灼灼桃色,女子娇媚入骨的泣音被男子低沉性感的喘息声所淹没。
“月凝,是我的小月亮。”
“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