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的执行力一向极强。
三日后,法学院所有老师学子的生平履历都摆放在御案上了。
厚厚的一沓册子,令楚月凝望洋兴叹,孩子的教育自古以来都是一件难事啊。
要是放在现代,她和阿政就是为孩子绞尽脑汁挑选补习班的父母。
听到女子的唉声叹气,正在翻阅册子的嬴政抬眸看去,面露不解。
“月凝,可是乏了?”
“并无,只是觉得挑选老师也非一件易事。”
“月凝若觉麻烦,我来便是。”
嬴政早已摸清楚月凝的性子,她并不大愿意处理这些枯燥无聊的事情。
平日里,奏折之类她向来懒得碰,只有政务繁忙时,心疼他,才会勉为其难地批阅一些。
“关乎昭昭教育之事,我还是得好好把关的。”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啊!”
楚月凝蓦然感慨一句,拿起册子仔细阅览。
除了父母,老师无疑是对孩子三观及性格影响最深的人,所以必须要好好挑选,不仅学识要渊博,人品德行也不能有瑕疵。
她希望未来的崽崽果决不失善良、善良不失锋芒,不随波逐流,有自己的主见。
“这话倒是贴切。”
嬴政注视着与自己五分相似的小崽子,乖巧又可爱,凤眸中渐渐漾起一层柔意。
只是怎地这般痴迷作画?
还画得嗯
罢了,小崽子天资聪慧,好好为他挑选几个老师,自己再将帝王权术倾囊相授。
如此一来,哪怕以后做个守成之君也能守得住大秦的万里江山。
窗外的秋光宁静而明媚,屋内的氛围也静谧而温馨。
嬴昭画完最后一笔,端着绚丽多彩的画作仔细欣赏,时不时还点点小脑袋装作品鉴。
“阿母!看~”
嬴昭站在椅子上,捏着画纸爬上桌,肥嘟嘟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迫不及待地向阿母炫耀。
可微弱的小奶音并未引起楚月凝的注意,她一旦投入心神做某件事,便极为专注沉迷。
倒是对面的嬴政敏锐察觉了,他饶有兴趣地俯视着小崽子的动作。
嬴昭见阿母没理会他,小嘴一瘪,继续倔强地爬到阿母面前,却无意间将一本册子碰到地上。
“啪!”
清脆的碰撞声终于惊醒了楚月凝,她茫然地抬头,却发现不知何时,崽崽已经坐在她桌前了。
楚月凝打量着有些高度的案桌,又看看一脸无辜的崽崽,气不打一处来。
章台宫殿内地面上都是坚硬的砖石,可不是蕲年宫里那厚厚柔软的羊毛毯,崽崽细皮嫩肉的,要是摔了怎么办?
“崽崽,下次不许爬上桌来,这么高很危险的,知道吗?”
楚月凝拎起崽崽,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两下,严厉警告道。
没体会过疼痛的嬴昭不理解阿母为何生气,但还是乖乖点头应允。
见崽崽悔过,楚月也凝就不计较了,只是瞥见一旁看戏的孩子他爹,气又上来了。
“阿政!你是不是早就看见崽崽爬桌子了?”
“月凝,我也是刚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