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江宁本是同乡,我起初只想安分守己过日子,是江宁跑来跟我说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哪能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伺候庄稼,非要拉着我跟他去做了***。”
“可***没做几年,江宁又突然反悔说不想再做***了,给我们每人分了一笔银子,让我们回老家去过安生日子。”
“可是做***那几年我手里犯下了不少案子,哪里还敢回老家,更不可能再过什么安生日子。”
“无奈之下,我重新拉起队伍,继续做起了***的买卖,直至投奔了荆州水军。”
说到此处,卓丰眼中迸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所以,卑职恨极了,如今看他风风光光做了齐国水师的大都督,卑职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发誓一定要亲手毁了他的前程和性命,以泄我心头之恨。”
杜延听卓丰说得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恨意,心中已经相信了卓丰的话,当()
即重重拍了拍卓丰的肩膀,沉声说道:“是江宁有负你在先,确实该让他付出代价,若是你此计得成,我亲自向叔父表功,让他封你为荆州水师的副将。”
“多谢将军抬举。”
卓丰眼睛再度有些发红,对着杜延又是深深一拜,语气微微有些哽咽。
随后,杜延便吩咐卓丰好好回去准备给江宁的信件,绝不能让他看出半点破绽。
毕竟如今樊城危在旦夕,此战真的不能再拖下去了。
……
“龚虎,怎么是你?”
樊城水寨的齐国水师帅船上,江宁看着眼前的一名昔日旧人,神情一时有些恍惚。
此时的龚虎一身渔夫的打扮,看着眼前的江宁,眼眶中分明噙满了泪水,有些泣不成声道:“大当家的,是二当家派我来见你的。”
“是卓丰派你来见我的?”
龚虎点了点头,随即哽咽道:“二当家如今在荆州军中很不得志,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小小的都尉,他听说大当家如今当上了大齐水师的大都督,而荆州军又大势已去,他便想弃暗投明投奔大当家,希望大当家看在大伙儿曾跟着大当家出生入死过的情分,收留二当家和我们吧。”
听龚虎说起当年的事,江宁也不由得一阵唏嘘,沉吟了许久,最终还是缓缓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都过来吧,我大齐天子贤明,只要你们能够好好为朝廷效力,他是不会亏待你们的。”
龚虎闻言当即大喜,对着江宁重重一拜,泪流满面道:“我就知道大当家的是个讲义气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不管我们这些老弟兄的。”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龚虎,一旁的参军楚照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低声提醒道:“大都督,人心难测,小心其中有诈。”
江宁看了楚照一眼,随即淡淡一笑道:“楚参军认为是卓丰是在诈降?”
楚照点了点头:“卑职虽说不了解卓丰的为人,但如今我军与荆州水军开战在即,他却选在此时主动来信要投奔大都督,不可不防呀。”
江宁脸上却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天下间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卓丰的为人,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在荆州军中多年不得志,必然早就心怀不满,如今荆州军又大势已去,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再为荆州军尽忠到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