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父是希望我去齐()
军中给舅父当内应吧。”
黄蔚面色突然冷了下来,毫不犹豫拆穿了杜羡的心思。
杜羡面色也猛然一沉,有些恼羞成怒道:“话不必说得这么难听,别忘了舅父如今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不帮舅父,难道还要向着萧恪那些外人不成。”
黄蔚看着自己的舅父,心中不由涌起一阵难言的失望:“舅父,这就是你不如萧恪的地方,他用人从来都是唯才是举,从不看远近亲疏。”
“你给我住口!”
杜羡见他又将萧恪给搬了出来,心中更加恼怒,几乎是咬牙切齿道:“你别忘了,这么多年是谁将你养大成人的,是我这个舅父,而不是萧恪!”
“你当真要为了萧恪一个外人,置自己的舅父于不顾吗?”
黄蔚看着怒发冲冠的杜羡,神色反而越发平静,沉声说道:“舅父的养育之恩,外甥未尝一日敢忘,外甥可以与襄阳城共存亡,以报舅父十几年来对外甥的恩情,可若是要外甥因此而弃道义于不顾,请恕外甥无法做到。”
杜羡怔怔看着自己的外甥,这一刻只觉得他变得异常陌生。
这还是之前那个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外甥。
此刻,杜羡的眼神变得异常悲凉:“舅父真的不明白,萧恪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竟可以让你这么死心塌地为他效忠,连养育自己多年的舅父都可以弃之不顾。”
黄蔚连连摇头:“萧恪没有给我灌过什么迷魂汤,只是在他那里,我知道了什么叫天命所归,人心所向,这是舅父和龙璟孙鸾等人远远所不及的。”
“因此,外甥早就看清了大势,知道天下终究要归于萧恪。”
“正因为如此,外甥才不希望舅父继续与萧恪为敌,以免将来落得一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够了!”
听外甥竟然诅咒自己将来身死族灭,杜羡不由重重一拍书案,面色铁青咬牙切齿道:“我杜羡这辈子到底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竟让你如此恶毒去诅咒我。”
黄蔚再次跪下,泣声解释道:“舅父对外甥恩重如山,外甥绝没有诅咒舅父的意思,只是天下大势,如江水东流,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更何况自从白巾之乱后,天下便纷乱不休,百姓苦之久矣,无不希望天下能够重归一统,而萧恪如今做的正是顺应天心民意,一统江山。”
“外甥只希望舅父可以认清天下大势,不要再执迷不悟,逆势而为了。”
说罢,黄蔚冲着杜羡连连磕头,磕得额头都有些发红发肿了,只希望舅父能听进自己的劝。
杜羡却背过身子,不看自己的外甥,只是冷声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既然你心向萧恪,从今往后就当没我这个舅父吧。”
黄蔚闻言神色一苦,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又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随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