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宫人谁都不敢在薛翎面前整这一出,只能一个两个都故意装糊涂,就当忘了宫中还有这么一条规矩,反()
正估计太后娘娘也不会因此而怪罪他们。
因为谁都清楚,如今哪怕是太后和皇上,也要仰仗大将军萧恪的鼻息,哪里敢轻易得罪他的夫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眼前的齐王妃薛翎才是那个真正母仪天下的女人,他们这些小小的宦官和宫女又怎么敢在她面前放肆。
这些宦官和宫女领着薛翎一路来到慈孝宫的正殿,刚走进大门,太后董悦便连忙迎上前,满脸堆笑道:“王妃怎么亲自来了,有什么事,只需吩咐下面的人进宫来说一声便是了。”
虽说薛翎从董悦脸上的笑容中读出了一丝讨好的意味,但不管怎么说董悦都是当朝太后,礼不可废,因而薛翎还是盈盈给她施了一礼,语气恭敬道:“齐王妃薛氏,给太后娘娘请安。”
董悦哪里敢受薛翎的礼,连忙将她搀扶起来,亲热挽着她的胳膊,笑道:“王妃不必多礼,你们年岁相仿,不妨以姐妹相称。”
“宫中自有宫中的规矩,薛氏不敢。”
薛翎为人素来谦逊低调,虽说看得出董悦一直在努力刻意去奉承讨好自己,但她还是时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举止,没有任何僭越之举,以免落人口实,给自己和夫君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董悦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面上不由闪过一丝尴尬,但又很快恢复如常,热情挽着薛翎的胳膊到坐榻上坐下,随即命宫女奉上热茶。
两人在坐榻上相对而坐,一阵寒暄之后,董悦才问起了薛翎的来意:“不知王妃今日进宫见哀家,不知所为何事?”
薛翎看着董悦,面露关切之色:“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因为前几日有人聚众作乱,带兵攻打太初宫,我夫君担心太后娘娘受到惊吓,便吩咐我进宫探望一下娘娘。”
听薛翎提起那日宫变之事,董悦面色登时变得有些苍白,心中更是涌起一阵后怕。
听说那天夜里,那些皇族宗室已经带着叛军杀到了御花园,要是自己和皇上落到他们手里,还不知道会落得一个什么下场呢!
她心中很清楚,这些皇族宗室虽然打得保护天子的口号,但一个个都心怀叵测,无不垂涎皇位,他们母子二人要是落入这些人手中,只怕是凶多吉少。
因此宫变之事,她对萧恪也微微有些不满。
毕竟守护太初宫的千牛卫只听命于萧恪,而那天晚上值守宫中的千牛卫却突然无缘无故减少了很多,以至于宫中防御空虚,这才让那些皇族宗室有了可乘之机。
事后千牛卫那边给出的解释是有人盗走秦冲的令牌,假传秦冲的军令将千牛卫调走,秦冲和千牛卫将军孙剑都为此受到了责罚。
虽说千牛的解释合情合理,可不知为何,董悦凭着一个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事情的背后没有这么简单。
她甚至有些怀疑是萧恪故意设下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引这些皇族宗室带兵逼宫,从而得到一个将这些皇族宗室一网打尽的理由。
但一想到萧恪在自己之前遭遇刺杀险些丧命,她又很快推翻了这个想法,不相信萧恪会为了引诱这些皇族宗室上钩而以自身性命做诱饵。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参与叛乱的皇族宗室如今悉数身陷囹圄,自己和皇儿也总算能够睡个安稳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