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佐的面色刹那间变得一片惨白。
虽说萧恪的话里有威胁的意思,但说的也未必不是实情。
可萧恪似乎还怕尹佐不信,又从袖中取出封信,丢在他面前的案桌上,淡淡说道:“不怕告诉你,这是昨天晚上有人从城头上用去了箭头的羽箭射下来的,我不用说,你也应该可以大致猜得到其中的内容是什么。”
“我还是那()
句话,你们大公子可以因为我拒绝他的要求而拒不投降,但他最好指望下面的将士全都跟他一条心。”
尹佐面色越发惨白,嘴巴闭合了几下,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但他的目光很快落在眼前的书信上,有些怀疑萧恪是在诈他,便有些试探问道:“既然有人已经抢着要献城投降,齐王殿下又何必见我这个使者,还跟我周旋这么久呢!”
“很简单!”
萧恪淡淡一笑:“因为即使有其他将领找到机会开城门放我军进城,还是避免不了在城内混战,你们大公子不想晋阳城毁于战火,百姓生灵涂炭,我也同样不想。”
“正因为如此,我才希望你们大公子可以以城中百姓为念,不要做晋阳城的千古罪人。”
尹佐一双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萧恪,却还是始终无法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一丝破绽。
萧恪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只是沉声说道:“你现在就可以回城答复顾翃了,告诉他我会给他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清楚,明日午时前若是他还不能给我一个准备的答复,就不要怪我先给别人答复了。”
说完,萧恪又将尹佐带回的那封信递了回去:“只要他愿意开城投降,我之前上表朝廷封他为晋王的承诺自然还是有效的。”
“至于顾翀,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恩怨,我不干涉,但我也不可能假公济私帮他报仇。”
尹佐迟疑了一下,还是从萧恪手中接过信,随即告辞而去。
待尹佐走之后,萧恪的亲兵校尉李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忍不住问道:“大将军,从昨晚到今天我一直守在帅帐,没听到有人来禀报说城下有人射下来什么书信呀。”
“你这个憨憨。”
萧恪闻言不由有些哑然失笑,随即语气有些戏谑道:“信不就在这里,你自己拆开看看不就知道是谁射下来给我的吗?”
听萧恪这么一说,李顺便怀着满心狐疑上前拿起书信,拆开一看,整个人却瞬间傻眼了。
眼前信封里面赫然只有一张白纸,哪里有什么书信。
此时此刻,他就是再蠢笨也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心中忍不住暗暗感慨,玩计谋的人,心可真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