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举闻言有些微微一怔,有些奇怪看着儿子,显然是没料到儿子会跟自己说出这么一番话。
顾翀被顾举看得心中一阵发虚,低下头有些不敢看着父亲,但嘴里还是继续说道:“孩儿句句肺腑之言,还望父亲成全。”
顾举依旧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儿子,心中不住揣测这个儿子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正所谓知子莫若父,没有人比他()
更了解这个儿子,知道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深明大义的人,不会有这么高的觉悟想到要主动去帮自己守城。
因此,他很怀疑儿子动机不纯,甚至认为他想借着守城的机会借机逃离洛阳。
但不管怎么说对方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他不想搞得顾翀太难堪,便不动声色问道:“你怎么会想到要去帮父亲守城的?”
顾翀一听,便知道父亲还是不信任自己这个儿子,心中更恨,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道:“如今徐州军已经将整个洛阳城围得水泄不通,儿子现在就是想走也走不掉了,既然如此,还不如为守卫洛阳城尽一份绵薄之力,也算不辱没自己顾家子弟的身份,也给自己留个好名声。”
顾举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了。
虽说顾翀的解释合情合理,但他始终觉得儿子的转变太过突兀,总有些不太对劲儿,可他偏偏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
不过他也不想打击儿子的积极性,便婉言说道:“为父之前就已经安排好城中的部署,一时之间也不好胡乱调整,你先回府等消息吧,若是为父有用得上你的地方,自然会派人去找你的。”
顾翀知道父亲说来说去还是信不过自己这个儿子,心中不由恨到了极点,可他知道若是就这么被打发回去,自己想要帮徐州军夺取洛阳就是无稽之谈,将来什么晋国公之位就想都不用想了。
他刚想再开口求求顾举,可此时一名亲兵却匆匆跑进了书房,语气焦急禀报道:“大将军不好了,建春门外的敌军似乎有异动,像是要准备攻城的样子。”
“什么?”
顾举闻言面色不由一变
但此时他也顾不上多问,连忙吩咐顾翀道:“翀儿,为父现在要去一趟建春门,你自己先回府吧,有什么事我们改日再说。”
“孩儿知道了。”
顾翀躬身低头行了一礼,眼中却不经意间闪过一丝异色。
顾举并没有注意到儿子的异样,只是匆匆跟着亲兵离开了书房。
此时书房内只剩下顾翀一个人,但他并没有马上离去,而是看了一眼书房外面,确定父亲已经走远,便快步走到书架前。
此时他紧张得有些浑身颤抖,但他很快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脑海中回忆了片刻,便凭借记忆摸索到了一处机关,颤抖着手一拨弄,随着一阵“叽叽呀呀”的声音,书架上便出现了一个暗格。
顾翀深吸一口气,随即颤抖着手伸进暗格内一阵摸索,当他的手拿出来时,手上已经多了一枚金灿灿的调兵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