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夜里,一道身影趁夜偷偷被吊到城外,直奔徐州军大营而去。
大概一个时辰后,他就被带到了萧恪的帅帐,见到萧恪倒头便拜。.
“小人郑丙,参见大将军。”
萧恪上下打量着他,淡淡问道:“你是从邺城出来的?”
郑丙点了点头,恭恭敬敬道:“在下是奉窦兴和窦盛两位将军之命来见大将军,他们两位将军愿意弃暗投明,从此为朝廷效命。”
萧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郑丙,似乎要透过他的脸看穿他的内心。
尽管萧恪的目光并不凌厉,但郑丙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压得他深深低下了头,不敢去看萧恪。
不知过了多久,萧恪才缓缓开口问道:“我怎么知道你口中的两位窦将军是不是在诈降。”
郑丙听得出萧恪还心存怀疑,便慌忙说道:“明天窦兴将军会想办法将城中的其他将军通通调走,到了二更天时,便打开南城门,在城头上举火为号,到时大将军可以先派一万左右的兵马进城接管城门,确定没有问题再率大军攻入城内。”
“你们窦将军倒是想得周到!”
萧恪淡淡一笑,随即点点头道:“你回去转告两位窦将军,只要他们能够助我夺取邺城,我自会向朝廷表奏,封他们二人为上柱国和县侯。”
郑丙闻言顿时大喜,当即再次拜服在地:“小人代两位将军,谢大将军的恩典。”
待亲兵将郑丙带下去后,萧恪看向一旁一直沉默不语的秦冲,笑笑问道:“秦将军,你觉得这个窦兴和窦盛会是诈降吗?”
秦冲摇了摇头,沉声说道:“如今邺城危在旦夕,高藩又刻薄寡恩,并非什么明主,怎么还会有人愿意死心塌地为他卖命呢?”
“况且,即使他们是诈降又如何,只要城门一开,很多事情可就由不得他们了。”
萧恪点了点头,淡淡一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明天晚上一过,白巾之乱可可以彻底消弭了。”
次日晚上,窦兴在自己府上摆下酒席,宴请邺城中白巾军的大小将领。
很多将领都知道窦兴昨日向魏王告发了密谋投降的将领,致使二十几人惨死在魏王宫,因而对窦兴的人品深感不耻。
但如今魏王已经将城中的大部分兵马都交给窦兴来调派,窦兴可以说是大权在握,谁也不敢得罪他,只能纷纷无奈硬着头皮前来赴宴。
待人都来得差不多齐后,窦兴便举起手中的酒碗,高声说道:“弟兄们,承蒙魏王信任,将防守邺城的重任交给我,今后还要多多仰仗各位兄弟,来,一起干了这碗酒!”
众将领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有主动端起面前的酒碗。
对于窦兴这种卖友求荣的人,他们还是得小心提防,以免遭到他的暗算。
窦兴似乎猜到大家的顾虑,当即将碗中的酒水仰天一饮而尽,随后将酒碗倒过来,以示酒水没有任何问题。
众将领这才放下心来,因为他们之前都看到窦兴碗中的酒水跟他们喝的酒水都是从一个酒坛子里倒出来的。
眼看窦兴面上渐渐有些不悦,众将领只得纷纷拿起手中的酒碗,一个个仰天一饮而尽。
窦兴这才面色稍霁,却也感觉有些无趣,便不再招呼他们,反而一个人坐在主位上自饮自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