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恂三人()
则走进了可汗金帐,看着金帐内极尽奢华的装饰,朱蒙骨力和楼泉不由看直了眼。
朱蒙骨力快步走到可汗宝座前,抚摸着宝座上铺着的一块白虎皮,不由眼前一亮:“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完美的白虎皮。”
霍恂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笑笑道:“若是大王子喜欢,连那个可汗宝座一块搬回扶余王宫也未尝不可。”
“如此,那我就代我父王谢过霍将军了。”朱蒙骨力闻言不由大喜,心中已经在想着若是他的父亲看到自己将羯胡人的可汗宝座带了回去,必然会对自己这个长子另眼相看吧。
此时,霍恂看向东胡单于楼泉,笑笑道:“这个金帐内可有单于看得上的东西?”
楼泉没有说话,眼光在金帐内四处搜寻,随后似乎是看到了什么,很快走到一处柜子前,怔怔看着上面的某样酒具,久久不能移开视线。
霍恂感觉心中有些奇怪,便走了上去,上下打量着那个酒具,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这个酒具的造型有些奇怪,再乍一看,便赫然发现这竟是用人的头骨做成的酒具。
很快,他便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瞬间变得复杂。
因为在临出征之前,为了确保此行能够顺利说服扶余人和东胡人一起联合出兵,他特意去找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苏璘,跟他了解过扶余人和东胡人的历史,以及这两个部族跟羯胡人之间的矛盾。
据苏璘讲,原本羯胡人生活在乌德犍山以西,东胡人生活在乌德犍山以东,两个部族是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了一百多年,但后面羯胡人强大起来之后,便不断向东扩张,东胡人奋起反抗,却敌不过羯胡人,连他们的首领都被羯胡人给杀了,死后头骨还被羯胡可汗做成酒具,象征着羯胡人对东胡人的胜利。
想到这些,霍恂不由叹了一口气,看着那个头骨沉声对楼泉道:“这么多年了,也该让你们先祖的头骨入土为安了。”
楼泉重重点了点头,恨声说道:“可惜让多逻丹给跑了,否则我非将他的头砍下来做成酒具不可,让羯胡人也同样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霍恂冷冷一笑:“多逻丹是跑了,但不是还有十几个漏网之鱼吗?”
“霍将军的意思是?”
楼泉有些不解看着霍恂,因为在他看来,霍恂之所以将那十几贵族带去徐州军军营,不就是担心这些人会遭到他们东胡人或是扶余人的毒手吗?
霍恂淡淡一笑:“我们大宁心怀仁义,不忍心大开杀戒,但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对吧?”
楼泉看着霍恂,缓缓点了点头。
朱蒙骨力看着两人,眼神则若有所思。
当天夜里,联军在王庭内举办盛大的篝火晚会,以庆祝他们对羯胡人的胜利。
可却有几名东胡士兵趁着徐州军军营守备空虚之际,偷偷溜进了大营内,将里面关押的几名羯胡贵族通通给杀了。
事后,东胡单于楼泉重罚了那几名士兵,但人死不能复生,这件事只能就这么过去了。
三日后,联军在将整个王庭彻底搬空之后,便一把火将这座羯胡十几代人苦心经营的王庭给付之一炬。
随后,联军便装载着几十车的金银珠宝,赶着几十万头的牛羊和马匹,押着几万名俘虏浩浩荡荡凯旋东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