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死守邺城,虽说邺城城高池深,但如今白巾军上下军心浮动,士气低落,在这种情况下,高藩还真没多少把握可以守得住邺城。
可若是弃城而走,高藩又担心以白巾军如今低迷的士气,一旦放弃邺城,很可能会出现士兵大量逃亡,到了最后不知还剩多少人愿意继续追随自己。
而且宁军中还有不少骑兵,两条腿可很难跑得过四条腿,一旦被追上,自己必然难逃一死,白巾军也随之灰飞烟灭。
就在高藩还在坚守和弃城之间举棋不定时,一名亲兵匆匆赶来,隔着门向高藩通报道:“大王,军师求见。”
听到“军师”两个字,高藩整个人瞬间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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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疯一般跑到门口,一打开房门,便立即抓住亲兵的衣襟,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厉声追问道:“你刚才是说谁求见?”
亲兵从未高藩如此骇人的模样,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回……回……回大王,是……是……是军……军师求见,他……他现在就在府……府外等……等候……”
一听果然真是军师迟牧求见,高藩顾不上再追问下去,当即松开亲兵,发疯一般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完全顾不上自己身上只穿着单薄的里衣。
士兵怔怔看着高藩离去的身影,久久没有缓过神来,因为自从高藩进位魏王之后,他还从未见过高藩在他面前如此失态。
高藩穿着单薄的里衣,不顾府上其他人异样的的目光,快步跑到门口,果然看到他朝思暮想的军师迟牧此刻就背着双手站在大门外,正笑吟吟看着他。
看到高藩大冷天穿着单衣就跑出来迎接自己,迟牧心中不由暗暗一阵得意,他知道自己先前出走是对的,因为大王和其他人很快就会意识到,整个白巾军上下根本离不开自己这个军师。
不过他不敢在高藩面前摆谱,当即躬身拱手对高藩施了一礼:“属下参见魏王。”
高藩快步跑到迟牧跟前,扶住迟牧,紧紧握住迟牧双手,双眼含泪道:“我就知道,军师乃是有情有义之人,绝不会就这么抛弃我和白巾军而去的。”
迟牧重重一点头,沉声道:“知我者,大王也,大王对属下有知遇之恩,属下又怎么会轻易离白巾军而去呢!”
高藩也跟着重重一点头,激动说道:“当初是我之错,不该不听军师之言,以至于有白马津之败,白白死伤了十几万弟兄。如今军师肯回来,白巾军上下有救了。”
听高藩说得严重,迟牧心中更加得意,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半分,只是淡淡一笑道:“大王,如今的情况属下一清二楚,请大王放心,属下已有退敌之策,可让白巾军和大王无虞。”
“太好了,军师快说。”一听迟牧有退敌之策,高藩不由大喜,当即追问起迟牧的计策。
但迟牧却看了一眼衣衫单薄的高藩,语气关切道:“大王,外面天寒地冻的,莫要冻坏了身子,请大王先进府换身衣服,再送属下细细道来。”
经迟牧这么一提醒,高藩才注意到自己穿着单衣就跑出来了,此刻还真感觉有些发冷,便点点头道:“军师说得是,军师先随我进府,喝杯热茶稍候片刻,待我换好衣服,再来细听军师的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