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若是牺牲一个傀儡皇帝就能够保全自己,又有何不可!
不过他很快觉得,光是一个北海郡和一封密诏,似乎还是不能完全表达自己的诚意,思索了片刻,终于打开书房的门,命人将自己的同乡屠昌叫来。
不多时,亲兵便将屠昌带到了田柏的面前,随后退了出去,只留下他们二人在书房内。
屠昌也听说今夜三万青州军兵败营陵城下的消息,知道田柏此时心情不佳,心中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田柏此时将他叫来有什么用意。
田柏目光平静看着屠昌,缓缓开口说道:“屠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也跟了我好多年吧。”
屠昌闻言不由微微一愣,不知道田柏为何突然说起这个,但尽管心中不解,也不敢多问,只是连连点头,顺着田柏的话有些讨好讪笑道:“是的,属下这辈子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追随了大都督,若是没有大都督,属下又怎么会有今天。”
田柏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屠昌的答案,随后话锋一转,淡淡说道:“今夜兵败之事,你都听说了吧?”
屠昌不明白田柏为了突然之间又换了话题,但还是只能继续顺着田柏的话头,小心翼翼安慰道:“大都督,常言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今天晚上不过是让萧恪小儿侥幸得手而已,大都督不必放在心上,我们如今兵力还是比他多的。”
田柏闻言心中不由一阵冷笑,但凡屠昌说这话之前稍微过一下脑子,他或许还会犹豫一下。
但是现在屠昌的愚蠢反而促使他下定了决心,当即摇摇头道:“如今初战失利,形势对我不利,我已经决定派人去跟萧恪求和了。”
一听田柏竟然想要派人去跟萧恪求和,屠昌的心不由凉了半截,这么一来,北海郡还能回来吗?要是萧恪不归还北海郡,他这个北海郡太守怎么办?
但看到田柏似笑非笑望着自己,屠昌只得家里心中的困惑和不甘都硬生生咽了下去,干笑两声,有些言不由衷道:“大都督英明。”
田柏怎么会看不出他的口是心非,冷冷一笑,故意说道:“可派使者去跟萧恪求和,总要带点见面礼,你说说看,这个见面礼该准备什么最好?”
屠昌闻言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看着田柏玩味的目光,总觉得内心有些发慌,但也只能摇摇头道:“属下不知。”
田柏阴恻恻一笑:“我觉得将你的人头送给萧恪最合适!”
屠昌听完顿时如遭雷击,一脸不敢相信看着田柏,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可还不等他求饶,门外突然冲进来几名亲兵,从背后制住了屠昌,就要将他给拖出去。
屠昌终于反应过来,当即拼命挣扎,口中还不住告饶道:“大都督,看在属下跟随你多年的份上,求求你饶了属下吧……”
但田柏面上没有一丝动容,只是有些厌恶摆摆手,示意亲兵赶紧将人给拖下去。
屠昌眼见求饶无用,也是心一横,不再求饶,开始破口大骂道:“姓田的,你他娘的不是个东西,你卸磨杀驴,老子就是最鬼也不会放过你……”
面对屠昌的破口大骂,田柏脸上依旧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冷看着屠昌被亲兵拖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一声惨叫,随后便看到一个亲兵提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回来复命。
看着眼前这颗死后还是闭不上眼的脑袋,田柏只是一声冷笑,随后命人叫来参军李简。
李简也听说了今晚兵败之事,听到田柏要见他,心中本就忐忑不安,一被亲兵带到田柏的书房,还未见礼就看到一颗血()
淋淋的脑袋,吓得几乎就要当场昏死过去,心中更是以为自己命将休矣。
可随后,他便听到田柏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的声音:“你立即带着这颗脑袋和这封信去见萧恪,如果不能说服他退兵,我就要你去阴曹地府陪着屠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