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恪摇了摇头,这是他第一次领兵攻城,为此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没想到只是不到半天的功夫就攻下了营陵城,让他有些杀鸡用牛刀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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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知道不是自己多用兵如神,纯粹是因为对手太废物了。
几十台投石车对着城头一顿哐哐乱砸,就吓得城头上的守军鬼哭狼嚎,抱头鼠窜,根本没有办法组织起有效的反击。
他更没想到攻城锤只是撞了几下城门,居然就真的撞开了,最后连攻城云梯都没用上,反而让他有一种赢得不真实的感觉。
此时,一个率先入城的都尉上前对萧恪躬身拱手道:“启禀大都督,有人看到有一队人骑着马趁乱从北门杀出,往北去了,卑职怀疑是屠昌,要不要让卑职带人去追。”
萧恪依旧是摇了摇头,淡淡说道:“不用追,我还怕他逃不掉呢!”
这名都尉虽然不太理解萧恪的意思,但也没有多问,只是再次一抱拳,恭声道:“卑职遵命!”
此时萧恪已经认出这名都尉就是姚襄的儿子姚成,便笑笑道:“此次攻城,听说你是第一个带人杀入城门,当居首功呀。”
姚成有些受宠若惊,连连摇头推辞道:“大都督言重了,此战是五万将士一起奋战的结果,卑职不敢居功。”
一旁的姚襄看在眼里,心中暗暗点头赞许,看得出对儿子的回答很是满意。
萧恪微微一笑,随后对姚襄说道:“果然虎父无犬子,看来姚老将军后继有人了。”
姚襄尽管心中得意,但面上还是得谦虚道:“大都督言重了,犬子年纪尚幼,还需要多加历练,大都督可不能过份夸他,免得他心生懈怠,反而止步不前。”
萧恪深深看了姚襄一眼,有些意味深长说道:“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既然是年轻人,姚将军就该多给他历练的机会,将来也能放心让他继承丹阳兵的衣钵。”
虽然萧恪似乎是说得漫不经心,但姚襄心中还是猛然一惊,隐隐听出了萧恪的言外之意。
当年他率领丹阳兵投奔老将军暹罗之时,他便一直统领着一万丹阳兵,而丹阳兵上下也只认他这个主将。
虽然他自认对萧家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但此时萧恪的话让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统领丹阳兵的时间太久了,已经隐隐有些功高盖主……
萧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看着姚襄,因为他知道姚襄一定听得出自己的言外之意。
虽然他从来不怀疑姚襄对自己和萧家的忠心,但如果丹阳兵只认姚襄这个主将,对他而言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件好事。
就像历史上赵匡胤“杯酒释兵权”时对那些大将说的那样,如果有一天底下的人想要追求更大的富贵,也主动将黄袍披在他们身上,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因此,萧恪更希望姚襄可以急流勇退,退居幕后,将丹阳兵慢慢移交到他的儿子姚成手中,也算是给他们父子一个交代。
不过他也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便转而对姚成吩咐道:“姚都尉,你带人去城中各处巡查,凡是发现趁机寻事作乱,女干yin掳掠者,一律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喏!”
姚成双手抱拳,随后便带着人风风火火离去。
姚襄看着儿子匆匆离去的身影,心中突然之间也有了隐退的心思。
也许,自己统领丹阳兵的时间真的太久了,真的应该给自己的儿子挪挪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