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萧恪的身份都是徐州大都督,是他魏安的上官,自己府上办寿宴,魏安出于礼貌,也为了不引起萧恪的疑心,还是派人给萧恪也送了一份请柬,因为他料定萧恪即使收到请柬,也不会给他这个面子来赴宴。
可他没想到萧恪不按常理出牌,竟然真的来参加自己妻子的寿宴,让魏安心中不由一阵暗暗叫苦,暗骂自己当真是多此一举,没事找事。
今晚本就不是一场寻常的寿宴,若是萧恪也在场,很多事他就不好做了。
就在魏安还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他看到马车上下来的人竟然不是萧恪,而是萧恪身边的护卫荆烈。
荆烈下了马车,手中拎着一个礼盒走向魏安,咧着嘴笑道:“魏司马,听说今天是你家夫人的寿辰,不过大都督公务繁忙脱不开身,因此派我带着一份贺礼来给你家夫人,祝你家夫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周围的宾客闻言都有些忍俊不禁,甚至有几个人都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大都督身边怎么会有这种粗人,魏夫人才多大年纪,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贺寿是不是太夸张了一些。
魏安心中也有些好笑,不过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是萧恪身边的护卫,他也不好在荆烈面前失礼,便接过礼物,对荆烈拱手道谢道:“下官代贱内多谢大都督的一番美意,不知壮士可愿赏脸进府喝杯酒水。”
荆烈看了府内一眼,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大都督只派我来送礼,既然贺礼已经送到,我也该回去复命了,告辞!”
说完,荆烈也不等魏安挽留,便转身径直上了马车。
魏安反而暗暗松了一口气,毕竟他本就不是真心实意邀请荆烈参加寿宴,而且一想到萧恪没来,心情还是一下子轻松了不少。
倒是一旁的李旷看着离去的马车,忍不住冷哼了一声:“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魏安看在眼里,知道李旷虽然表面上已经释然,但实际上心中对萧恪仍是恨意难消,心中也是暗暗一喜。
如此一来,自己想要拉拢李旷和李家对付萧恪,还不是易如反掌。
虽然心中如此做想,但魏安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只是亲自要儿子留在门口招呼其他客人,自己则亲自将李旷迎进了府内。
随着马车越走越远,直到彻底听不到魏府的喧闹声,荆烈才忍不住看了一眼车厢内的萧恪,低声嘟囔道:“公子,我还是不太明白,既然你压根没打算来参加这场寿宴,为什么还要派我来送什么贺礼呢,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萧恪看着荆烈,笑笑道:“如果你是魏安,你给妻子过寿,派人给我送来了请柬,若是我置之不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反而会担心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跟你玩一手欲擒故纵。”
荆烈挠了挠后脑勺,感觉好像也是这么一个道理,连他这个粗人都能想到,在这种敏感的时候提前办这么一场寿宴,很有可能另有目的。
若是公子当真对此完全无动于衷,反而是不合常理了。
萧恪看得出荆烈想到了问题的关键,便又继续笑着解释道:“所以说,我虽然没有来参加寿宴,但还是派你上门送了一份寿礼,如往常一样不给他面子,但还维持官场上最后一点体面,就是为了让魏安相信我对这场寿宴没有多想,好打消他的顾虑,让他放心大胆去做他想做的事。”
荆烈闻言当即恍然大悟,心中对萧恪更是没来由一阵佩服,感觉自()
己在萧恪身边待久了,都快要长出脑子了。
不过他还是有一件事不明白:“公子,既然如此,你干嘛不在大都督待着就好,而是要偷偷跟我一起过来呢?”
萧恪淡淡一笑:“没什么,我就是想亲自过来看一眼,看看魏安究竟能够拉来多少人来反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