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万物俱籁,但大将军府的书房依旧一片灯火通明。
明日就是春猎的日子,但萧恒却没有早早去歇息好养精蓄锐,反而一个人待在书房,一点点擦拭自己的铁胎弓。
虽说擦拭弓箭这种事他完全可以让府里的下人来做,但他还是一直坚持亲力亲为,甚至从不让其他人碰这张弓,只因为这是父亲萧儁留给他的遗物。
他每次擦拭这张弓,仿佛都是在与父亲对话,就如同父亲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们兄弟。
就在萧恒还沉浸在与父亲的神交之中时,门口却传来一个下人的通报声:“大将军,少将军来了!”
萧恒不由微微一愣,有些不解抬起头,显然不明白明日春猎在即,弟弟为何会大晚上来找自己。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萧恪便在下人后面闪身出现,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大哥!”
萧恒也笑笑,摇了摇头,恐怕普天之下,也只有自己这个弟弟可以不经通报,随意进出自己的大将军府了。
随后,萧恒摆摆手,示意下人退下,而后才笑着对萧恪问道:“明天就是春猎了,怎么你大晚上的不好好在自己府中歇息,反而跑来找为兄。”
萧恪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正是因为明天就是春猎的日子,我才特意给大哥送来一件好东西。”
萧恒这才注意到自己弟弟怀中抱着一个扁平的匣子,脸上也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有些好奇问道:“哦,是什么样的好东西,非要急着今晚送来?”
萧恪没有马上回答大哥的问题,目光反而落在萧恒手中的铁胎弓之上,笑着问道:“大哥,还说我呢,你不也还没歇息吗?”
萧恒笑笑,用手轻轻抚摸手中的铁胎弓,目光有些悠长,语气也有些飘忽:“你不知道,我经常一个人待在书房擦拭父亲留下的这张弓,就仿佛是在聆听父亲的教诲和训诫。”
听萧恒突然提起萧儁,萧恪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了,他穿越得晚,从来没有见过自己这个名义上的父亲一面,自然不会对萧儁有萧恒这般深沉的感情。
但他心中也清楚,如果没有萧儁,也就没有萧家如今的权势和地位,更不会有自己现在风生水起的好日子,因此他对这个素未谋面的“父亲”还是保持了足够的敬意,因而一听萧恒提起萧儁,还是立即收起了自己的嬉皮笑脸。
眼见书房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凝重,萧恒当即岔开了话题,再次笑着问道:“你还没告诉为兄,你大晚上的到底给为兄送来什么好东西呢!”
萧恪也不说话,只是将怀中的匣子放在一张案桌上,当着萧恒的面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件银色的软甲。
“恪弟,这是?”萧恒看着银色软甲,再看看自己弟弟,有些不解问道。
萧恪拿起软甲,一面在萧恒胸前比划,嘴上不忘一面介绍道:“大哥,这是‘龙鳞甲,刀枪不入,火烧不化,遇水不侵,只要你穿上它,普通刀剑弓弩根本伤不了你分毫。”
“哦,天下竟有如此宝物。”一听这龙鳞甲如此神奇,饶是萧恒见多识广,也不由微微一动容,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这件龙鳞甲。
只不过随后他却将龙鳞甲推还给萧恪,摇了摇头道:“你的好意为兄心领了,只是你自己遇刺的次数比为兄还多,你比为兄更需要这件软甲护身。”
“大哥,以我如今的武功,身边还有荆烈这种高手,根本就没人伤得了我。”萧恪又执意将龙鳞甲推了回去,坚持说道,“可你不一样,虽然如今秦冲已经重新掌控了千牛卫,私兵也被我们解决掉了,可难保明天皇上在春猎上不会再耍什么花样,做出什么对你不利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