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房先生脚步一顿,又被喊回椅子上坐着,重新看诊起来。
这回结束时,老大夫的神色明显不对劲了:“先前的药方单子撕了吧,我重新给你开……罢了,也不用重新开了,你直接按照第一张单子抓药就成。”
“啊?”账房先生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
蛋。
什么意思?
贾大夫尽力让自己看上去神色无异:“阴亏和阳亏症状上无甚差别,容易搞混,咳咳……”
账房先生还有什么不明白,道了谢,给了诊费后,没抓药,就离开了。
此时的祥云医馆内。
依旧没人往祥云案桌前排队,祥云无聊地把玩着脉枕,冲门口进来的老妇人招手笑道:“来这儿吧。”
老妇人脚步一滞,半晌才回过神:“大夫呢?”
金蕊道:“我家小姐就是大夫。”
老妇人满脸不可思议,旁边排队等看病的人见识过方才打赌的闹剧,这会儿太阳西斜,已经过去半个时辰功夫,离得近的回春堂,就是爬也应该爬回来了。
那人没回来,只能证明祥云的诊断有误。
祥云轻咳一声,严肃道:“快来,待会儿我就得回去用晚膳了。”
金蕊也板着小脸:“我家小姐时间金贵,百忙之中抽空来店里坐诊的,你要不要看?不看就下一个!”
主仆两这么说,老妇人反而不愿意走了,别的队伍老长,不知道得排到什么时候,她还要回去给孙子孙女做饭呢,没那么多闲功夫。
可这女娃……
就在她纠结万分之际,祥云又抛出了个让她无法拒绝的诱惑。
“出诊前三次,但凡在我这儿就诊的病人,费用一律减半。”
“今天第一次,距离我下班还有……半个时辰。”
祥云算是看出来了,不先累计点名气,病人是不会相信她的。
老妇人咬咬牙,往椅子上一坐。
祥云:“手放脉枕上,我看看脉。”
这时候,旁边两个队伍中,有人笑道。
“小大夫,这回怎么要诊脉了?我还以为你单靠眼睛就能看病呢!”
祥云没理他,那人觉得无趣,说了两句话,嘴一瘪没再说话。
老妇人的手一直放在鼓起来的肚子上,若不是年纪对不上,外人一度以为面前年过五旬的老太是有喜了。
祥云将人带到包厢里,掀开衣衫在肚子上按了按,老妇人疼得呻吟起来。
“就是这儿疼,刚开始的时候肚子没那么大,这些日子一天比一天大,弄得我不好意思出门。外头人瞧了,还有背地里说我老蚌怀珠的,你说说,这不是瞎说了,老婆子我都多大岁数了……”
话匣子一开,老妇人俨然将祥云当成倾诉对象,嘴一刻不停。
“多久没如厕了?”
老妇人歪头思索:“小厕来之前刚去过,最近没什么胃口,大厕……不记得了,有些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