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有几位莲花村的百姓,站出来反驳。
“在店里抓过药能证明什么,谁能保证你爹死前没吃过别的东西。”
“就是,我们在林大夫这边看病好几年了,从没出过什么问题,也没听过吃药能吃死人的,难不成开的毒药啊?”
林老太感激地拱手冲乡民行礼:“多谢诸位帮我们药铺说话,事发突然死者家属许伤心过甚,急于找人发泄情绪,才在不知因果的情况下找上门来,可以理解。”
她的意思明显,死者家属明显是来讹钱的。
戴孝的妇人中有一个面相凶狠的,前一秒还跪在尸体旁抹眼泪,下一秒站起来指着林老太鼻子破口大骂。
“你们都是邻居,相互包庇也是有的,我()
爹的饮食一直是我看顾的,他昨天没胃口,只喝了你们药铺开的药,喝完就死了。”
张氏这时候走出来,将那日情形告知众人:“你爹那日拿来的药方子,不是我们店铺开的,我娘好心提醒药方子凶猛不易于养病,他蛮狠不讲理非要按方子抓药,当天很多人都瞧见的。”
人群中有那日看到全程的百姓,附和道:“是,我在场,我能证明,确实死者强烈要求按方子拿药,还质疑林大夫的水平,对她的建议一个字都不听得。”
“不可能,你们胡说,”为首的男人明显有些慌了,心中想起临出发前某人的嘱托,再次鼓起腰板,仰头大哭,“爹啊,儿子没用,你都死了还没办法惩治害你的人,我不如一头碰死在林家药铺门口,用我这条贱命换你的清白。”
说着人就往药铺门口的木柱子上撞,被一左一右两个亲友抱住胳膊,宽慰道。
“贤侄不可,你们家还指望你传承香火,切不可冲动行事。”
“该死的不是你,是害死你爹的这帮人,就算真是大伯带药方来抓药,林家医馆明知药材服用会有问题,还出售给顾客,安的什么心,难道不应该为死者负责吗?”
人群中突然冒出几句声音。
“说得也没错,药是从祥云药铺出去的,死者的死药铺也要承担一定责任。”
“人家死了爹,失去家里顶梁柱,少活了三四十年呢,赔点钱道个歉,以后吸取教训得了,何必搞得双方都下不了台?”
林老大顺着声音望过去,唱衰的几人都是帮死者家人说话的,巧的是他们的相貌皆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异域之色。
明显高挺的鼻梁,和棱角过于锋利的五官,让他们跟周围的百姓区分开。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在心里没有对某件事情下定论时,若有人先提出观点或意见,大概率会跟从附和,觉得这种想法是正确且符合大众普遍情感的。
比如此刻,大伙儿的风向一时间调转方向,开始同情死者一家。
人们好像习惯于站在弱者一边,即便对方并不是多占理。
林老太皱眉,想反驳,想严词拒绝大伙儿擅自给事件结果下定论。
既担心有人效仿,又怕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
正不知道怎么才好时,突然看到人群中有人拨开一条道,一个身穿便装的清秀男人出现在大伙儿视线中。
“热闹啊,为何每次你家新喜都伴着麻烦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