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儿,林老太止不住的抹眼泪,鼻尖红了一圈,心疼小儿子的遭遇,恨不得立刻冲去找山长说理去!
她这边沉浸在悲伤上,一时没注意到半路折返而归的少年。
杨启铭想趁功夫去看望下被关起来的林四郎,半道上想起那家伙最爱看书,里头待着定然苦闷,便想进房间取基本书带过去。
结果,走到房间门口,鬼使神差没有直接进去,儿子趴在窗户上寻了个缝隙往里瞧。
这一瞧,把他吓了一大跳。()
诺大的病床上,宋章不见踪影,只留下背对着窗户的林大夫,连祥云都不见了踪影。
杨启铭顿时慌了,刚想推门进屋询问,突然看到似一道细微闪电闪过的功夫,前一瞬还没有人影的床榻上,宋章的身子安安稳稳躺在上头。
连小胖丫头也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
难道是眼花了?杨启铭不得不怀疑自己的眼睛。
这时候,好似有什么片段从脑海中快速闪过,他急切想伸手留住,最后只记得深处有张明艳的面孔,说话声音极为好听。
那时候,他好像也跟宋章一样躺在床上昏迷,迷迷糊糊间被推入什么地方,张开眼看到了个好看得跟仙女一样的女娘。
他还记得那时胳膊上莫名多了个小伤口,像是针灸孔留下的印记,有些发青瘙痒。
没多久,林大夫推门出来,告诉大伙儿,宋章伤得严重,但不至于丧命,独家调理一番,这几日便能醒过来。
众人大喜过往,直呼林老太神医。
唯有杨启铭鼓掌叫好的同时,眼珠子时不时在好友和祥云身上逡巡。
他感觉自己疯了,开始怀疑一个两岁小孩子会医术,还是手法很高的医术。
此时,仅仅隔了一扇墙的隔壁房间里,躺在床上装了七八日伤患的温昭,坐直腰板:“什么?杨启铭新请的大夫说能治?”
小厮点头安慰道:“是的公子,说近两日就能醒过来,其实姓宋的小子醒过来不是坏事,若真丧命,咱才要顾忌些。”
温昭手拿一柄触手生凉的翠玉折扇,闻言点了点头。
确实,闹出人命不好收场,再说宋家不是小门小户,杨家跟宋家关系又好,他们温氏虽在萧县有些名声,出了萧县远不如杨宋两家在朝堂上说得上话。
“等人醒了,告诉山长,可以看在林延冬他娘用心救治的份上,不送官查办,但退学的事情不容有失,看到他那种脸我现在就难受!”
大伙儿都以为宋章马里的药是林延冬下的,为的是在马球场上胜他一筹。
却没人知道真正原因。
林延冬自诩清高,长了一张清秀的脸,瘦弱单薄的身子。
隐隐一握的腰肢,早在入学第一天便吸引了温昭的注意。
几次三番示意讨好,偏偏对方不领情,还一副如同避洪水猛兽的姿态,不由得惹恼了温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