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在玩儿水,耳朵却竖起来听着二人的对话。
凤仙声音带着哽咽:“让婶子费心了,只是我的伤口太深太深了,怕浪费了这么好的药。”
她从前待在吴江花楼里时,里头的姑娘用的胭脂水粉全是最好最好的。
楼里曾有过红极一时的花魁,长相美艳身姿窈窕,就因为伺候()
一位客人时,不小心惹怒了对方,被茶杯划伤了脸,在眼尾留下一道指甲盖长的伤口。
楼里的妈妈不知花了多少银子,才找来一位据说祖上会调制修容膏的大夫,能让伤疤消退,几近无形。
话说得好听,一盒盒修容膏用下去,恢复了小半年,也仅仅将眼尾的伤疤消减了几分。
即便如此,那位大夫也凭借手艺在吴江混得风生水起。
凤仙当时看过,花魁的伤口并不深,恢复起来尚且耗费百金,她脸上的伤差点见骨,哪里还有复原的可能。
林老太知道凤仙心思重,也不急于在现在告诉她玉容膏的药效。
“给你用怎么会是浪费?记得每日洗漱过后都要涂上药膏,药是新研制的,先前没人用过,不知道药效要多久才能起效,你就当帮婶子忙,每天记录下用药后的效果,等回去了,小忘的脸也是要恢复的。”
小忘脸上的伤跟凤仙差不多,若她能恢复,那孩子定也是可以的。
凤仙当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连连应下。
她并不抱多大希望,若是能事先帮小忘那孩子试试药效,她也愿意尝试。
当然晚上入睡前,凤仙在伤口上涂了薄薄一层,结果被林老太告知要厚涂才要效果,才狠了狠心,颇为心疼地挖出一团涂抹在脸上。
冰冰凉凉的膏体,透明晶莹,刚触碰到皮肤的刹那有些痒痒的触感,没多久恢复正常。
第二日也是如此,伤口并无差别,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干自己的活儿去了。
钟叔和林老太这边,各自领着人往城西、城东两个方向走去。
谢府门前。
刚从外头回来的谢婉满眼疲惫和失望。
一连几日去拜访先生,别说见到人,连府门都没机会踏进。
她在京都虽比不上公主县主,却也是被追捧奉承的对象,鲜少有吃闭门羹的时候,心里说不失落是不可能的。
“小姐,先生如此不识抬举,咱们家婠姐儿也不是非他不可,不如回了京都寻些国子监的女师傅上门亲授,学会女功女德才是最要紧的。”
芸芙在扶海城待得厌烦,这里不如京都繁盛,气候水土她也不适应,再加上前些日子郭家失火一事。
连日来夜里总睡不安稳,她半点不想再待在此地。
奈何谢婉给女儿请先生的决心异常坚定,几次三番不嫌烦,这回好不容易有了倦色,她自然得好好劝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