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周围百姓已经怒目而视,一股脑上前将魏磊二人围住。
见他们眼生,口音也不似扶海城本地人,个别胆子大又正义十足的已经撸起袖子上前了。
年轻侍卫有瞬间的慌张,一想起身()
旁男人的身份,背脊又直立起来:“大胆,无知刁民,知道我家主子是……”
“闭嘴!”
一声厉呵,吓咽侍卫后半句狐假虎威的狂妄话。
立刻耸了肩膀,跟见了野兽的病猫般,不敢再说半个字。
魏磊只觉太阳穴突突跳得厉害,拱手冲受到惊吓的母子俩行了一礼:“下人不懂事,冒犯之处还请见谅,今天的事责任在我,”
说着拽下腰间一块玉佩,递上前,“家中在城里有置业,夫人拿着这块信物到城南谢家,会有人给予您一个满意的答复,今日在下有急事在身,他日若有机会定登门致歉。”
早在魏磊自报家门时,人群中已经有了变了脸色。
谢府,是城南那片最大的宅院,据说里头住的是来自京都的官员。
再看此人仪表堂堂,气度不凡,连那两匹骏马都非凡品,可见不是普通人家能招惹的权贵。
仆人飞扬跋扈,主子却是个懂礼知进退的。
方才还摩拳擦掌要讨公道的路人,见对方态度诚恳,火气渐渐消了下来。
魏磊又冷声冲身后侍卫道:“还不快向夫人和摊主道歉,你如此蛮横,平日里府里的规矩都交到狗肚子了吗?”
年轻侍卫心下一颤,后背已经毛起冷汗,忙张皇上前一一致歉。
险些被撞的孩童和妇人,不敢收下玉佩,她们衣着朴素,是最不起眼的普通百姓。
生怕冒犯权贵全家倒霉,刚想推辞,一双苍老的手,先一步接过玉佩:“公子给你的,你就收着,是你该得的补偿。”
人群中不少人认出来人,忙应和道。
“钟老让你拿着,你就拿着。”
“对,谢府家大业大,不差这几个钱,该是你的就得是你的。”
妇人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挺直背脊,再望向钟叔安抚的眼神,终于大着胆子收下了玉佩。
意味着达成和解,这场闹剧就此告一段落,看戏的人也纷纷离场。
魏磊拱手冲来人道了声谢,见对方富态便便,精神矍铄,似乎很得百姓尊敬,想来应该是镇上有些名望的乡绅。
“多谢钟老帮忙。”
钟叔鼻子里哼出一口气:“我不是帮你,是帮那对可怜的母子俩,我说你们这些京都来的公子哥,什么时候能改改动不动纵马的习性?”
魏磊没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从京都来的,当场红了耳根。
他少年时,确实浪荡不羁过一些日子,打马过长街,醉卧琼林宴。
老者的教训也不是全无道理。
今天是着急,才乱了分寸。
“钟老教训的是,在下日后定当谨记。”
钟叔懒得跟他多废话,牵起不知何时都到身边的女娃离开:“走阿宝,爷爷带你再去问摊主要一碗,好好一碗豆花,生生被糟蹋了。”
魏磊这才发现之前摊位上被吓着的小胖丫头,是跟着老者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