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
谢棠惊惧不已,心吓得险些从喉咙里跳出来。
踉跄着脚步上前查看,再三确认女儿没有伤着后,冷眼望着跪倒一地的下人。
驾车的少年早吓得肝胆俱裂,身体不停打起摆子:“夫人恕罪,乌珠马今天受了惊吓才会如此!”
谢()
棠没出声,先有个杏色清丽丫鬟开了口。
“伤了小姐还敢狡辩,来人,把他拖下去,先打十棍子!”
很快有小厮上前,扒了车夫衣服,拖了他下去挨罚。
十棍子打完,又拖了回来,后背上已经有了血迹。
“好端端马怎么会受惊,乌珠马可是性情最温顺的马,说,是不是你平时疏于照顾?”
杏色丫鬟怒目圆睁。
少年觉得今日倒霉到家了,不敢有所隐瞒,只能将今日在城外遇到的事情和盘托出,话里话外将过错全推到林家人头上。
“奴才没遇到那般不讲理的人,气不过才分辨两句,没想到被如此报复,还……还连累了小主子,好在小主子没伤到,否则奴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啊!”
险些被马蹄子踢到的女娃,早在母亲怀里大哭了一场,哭得悲痛万分,好像刚才的蹄子已经踹到她身上。
谢棠听不得女儿哭,抱在怀里哄着惯着,分不出心思处理别的事情,冲杏色少女道:“芸芙,此处交给你了,婠婠受到惊吓,我要带她去找大夫瞧瞧。”
芸芙点头作揖,望了眼妇人身旁的青年侍卫,道:“奴婢重新安排马车,让侍卫跟您一道,也好护着您和小姐的周全。”
谢棠想起方才侍卫救了女儿一命,连带着看他的神色也和善不少,点头同意。
驾车少年后来又将遇到林家人的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可惜找不到“始作俑者”,只能由他承受这场无妄之灾。
从体面的马车夫,被赶去给府里刷马槽。
一直忙活到半夜才有时间休息,躺在四处漏风的草垛上,后背上的伤口隐隐作痛。
他气得又将林家人痛骂八百遍,恨不得生吞活剥才解气。
而林老太这边,终于在第三日时,赶到了凤仙当初生孩子休息的地方。
两年时间过去,这里变化不大。
凤仙在前头带路,在走进一处村落时,按照记忆中的情形,敲响了一户低矮木门。
很快有苍老的声音,寻着声过来开门。
一个头发苍白,佝偻着背的老妇人开了门,浑浊的双眼在看到来人时,没认出来。
“谁啊?你们找谁?”
凤仙一看老人,眼眶瞬间湿润了,颤抖着声音道:“吴婆婆,是我,你还记得我吗?”
吴婆婆眼睛不行,耳朵却还灵敏,听到声音,思索片刻很快道:“凤仙,你是凤仙吧?”
“是我,两年前我在您家住过一段日子的。”
下一秒,老妇人不知道想到什么,神色一变:“走走走,我们家庙小,供不起你公婆两尊大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