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娘离开后,阿瑶依旧保持着摆弄摇篮的动作,眼神盯着某处发愣。
不知过了多久,缓缓吐出三个字。
“不用谢。”
目睹八卦全程的祥云,找不到倾诉对象,心里那个抓心挠肝的难受,一直到晚饭点,还扭着屁股在郑氏怀里蹭来蹭去。
“阿宝这是怎么了?一下午跟身上长虱子似的,半点不消停。”
“是不是躺了一天,太无聊()
了,算起来,阿宝也有三个月了,这么大的孩子可以开始锻炼趴着了。”
张氏接过祥云,让她尝试趴在床上。
祥云胸口贴着床板,小胳膊小腿使劲划拉着,想抬起头,脖子却软趴趴地不听使唤,费了老大劲儿也抬不起来。
“嗯哼哼!”祥云心里苦啊,小身板啥也干不了。
天吉从屋外疯玩回来,看到妹妹无助的小模样,大笑出声。
“妹妹好像湖里的王八呀!哈哈哈……”
“噗噗…”祥云一听,胳膊腿都不动了,吐着泡泡发泄不满,哼哼唧唧要哭出声。
林老太摇着轮椅过来,抱起孙女轻轻晃悠,温柔哄着。
“别听你三哥胡说,咱不是王八,咱是招好运的锦鲤!”
秋收的活儿接近尾声,这几日,家里的男人带上大黄牛都忙碌得很,为了林家能在村里留下些好印象,主动给缺劳力的人家帮忙干农活。
前几日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早年两个儿子被征兵,上了战场一个都没活下来。
老人家年纪大了,守着三亩薄田过活,腿脚不方便,做不了农活,村里人敬重二老,平时有些什么困难,也愿意帮忙分担着。
林家人主动帮忙,着实在村人心里刷了波好感。
两老夫妻捧着林家几个儿子的手,眼圈红了又红:“好人啊,你们家能来村里落户,是好事啊!”
兄弟三个干活利索,两天功夫就把地里活儿干完了。
接着又连续帮了三四家,都是老幼病残居多的人户,每去一家都受到热烈欢迎。
可这两日帮忙的人家,却让林家人犯了难。
村南面居住着的钱寡妇,前两年丈夫死了,留下个年轻小媳妇和半大儿子,母子俩相依为命,按理说村人也应该多照顾些,可不知道为什么,村里人提到钱寡妇脸上都是鄙夷之色。
一开始林家人不知情,直到林老大牵着黄牛进钱家院子,将割下来的稻谷放在石磨上褪皮时,钱寡妇扭着腰肢过来,要用帕子给他擦汗。
“大兄弟,瞧你热得汗都流进胸口了,我给你擦擦……”
林老大吓得当场丢了稻梗,眼睛瞪得溜圆,望向钱寡妇的眼神简直是在看洪水猛兽。
钱寡妇见他一副不解风情的样子,本想作罢,又瞧见他壮硕的身子骨,心里没来由痒了一下,佯装脚下不稳,就要扑在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