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师姐弟一边喝茶一边探讨着新术法,将这荒山野岭当成了紫阳宗的白鹿殿。四方对此已经见惯不怪,如今正面带微笑一派悠闲的喝着茶。
然而陆临风就坐在陈瑜对面,这令他很尴尬。在修仙界,每一个修士的术法都是秘密,窥探他人术法是非常忌讳的一件事。如今听着二人的对话,令他浑身都不自在。
而且还有一点,他明明对那风灵兽恨意深重,看到四方在为陈瑜和紫苏护法,竟厚着脸皮赖在这里不走是有原因的。
多日之前初见紫苏,就被她的美貌惊为天人。奈何那时他也知道自己形象欠佳,不敢冒然靠近以免唐突佳人。当知道闭关之人正是紫苏,他立刻压下对风灵兽的怨念,一起为紫苏护法献殷勤。
待紫苏出关之后他也是忙前忙后,尽力地表现着自己的不凡。然而紫苏见到他,只问了“你是谁”,“我怎么没听过丹鼎派”等有限的几句话。他开始还以为紫苏性子高冷,还安慰自己等熟悉之后就一切都好。
可紫苏此时跟陈瑜头抵着头一起探讨术法,明知道这也是他们太熟悉的缘故,然而一边听着别人的隐私,一边看着两人的亲昵,陆临风当真希望自己有勇气站起身来,然后甩袖而去!
听紫苏将自己的猜测一一道来,陈瑜听地却是越来越离谱,只好打断道:“师姐啊,我的金锥术也是你教的,你难道就没想到,细若毫针的金锥,在进入敌人经脉之后是可以随意游动的?”
陈瑜的新术法以金锥术为基础,当然就带了金锥术的特性。就像当日他一大蓬金锥攻向风明澄,虽被他避开了大部分,然而侵入他身体的那一小撮,仍然强悍地沿着经脉向其丹田破坏而去。
“竟是这么简单?”紫苏沉吟着点点头,道:“我刚才还嫉妒你的术法比我强了一些,原来根原出在基础上啊。”
“嫉妒!紫苏能如此坦然的说,她嫉妒陈瑜!”陆临风心里那个难受啊,他也出身宗门,当然不原惹人厌的听别人术法的隐私。紫苏和陈瑜状若无人的探讨术法他也嫉妒啊,他希望和紫苏亲昵之人是自己。
如今再听紫苏如此坦然,陆临风只能在心里接受一个悲哀的事实,眼前这师姐弟俩,真的是青梅竹马,而且对彼此根本没有戒心。
“总算有一点事能让师姐嫉妒了!”陆临风心里已经摔破了五味瓶,不料陈瑜此时竟一脸得意,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心里此时是什么滋味了。
咳咳地咳嗽声打断紫苏和陈瑜,四方放下手中茶杯,看着陈瑜又看看正趴在其肩上的小松鼠,道:“瑜公子可还记得,一个月前李佶和连晋斗法之时,小松鼠多次吱()
吱乱叫?”
“记得啊,那时别说师姐,我都想烤了它。”陈瑜伸手轻抚着小松鼠柔滑的毛发,道:“四方叔为何突然提起此事?”
似想到什么,陈瑜警惕地道:“不过先说好了,现在我已经不想烤它了。”松鼠的寿命顶多十年,便是他这只是以灵泉水灵果为食,也只多活几个春秋而已。陈瑜当日收养它的时候,就已经想过由着它终老。
“老奴不是这个意思。”四方连连摆手,道:“老奴在想,当时小松鼠乱叫之时,会不会是它察觉到了风灵兽,在提前向公子示警?”
“不要能!”紫苏断然道。
“这只松鼠只是凡胎,而风灵兽可是拥有凝气九层的实力!”紫苏辩道:“四方叔修为比我高,情况或许比我好一点,但那风灵兽出现在我们眼前之时,以我的实力只来得及看它一眼!小松鼠肉眼凡胎,怎么可能比我们更早察觉到风灵兽?”
陈瑜也跟着连连点头,虽没说什么,但明显很认同紫苏的分析。见她已经说完,补充道:“而且以四方叔的修为,都没能事先察觉风灵兽的出现,它何德何能,可以先一步发现?”
“瑜公子有所不知,在你们闭关的这一个月里,一共出现过七次散修经过此地的事件。”还是原阳三大宗门对峙冲突,令那里的散修纷纷出逃,便是雍都那等灵气稀薄之地,都有不少散修出没,更何况栒州的灵气明显强于雍都。
而且这片深林里有风灵兽出没,众散修更加有理由进入,于闭关时陆临风都可以找来,有其他散修也误此地合情合理。
“令老奴意外的是,每一次都是小松鼠事先专注地看向某处,然后才是老奴发现有散修靠近!”四方继续说着自己的判断。
将小松鼠自肩头取下放在手里,它竟然伸出舌头舔着陈瑜的手掌。别说陈瑜几人,便是陆临风都惊讶莫名,道:“怎么可能?松鼠又不是狗,它舔你作什么?”
“四方叔,他为什么在这里?”陈瑜似此时才想起般,指着陆临风问道。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