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
铛铛铛。
“进。”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条细缝,云歌探头探脑的进来。
那房内摆设寒酸简陋,不过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床睡塌罢了,屋里的人在睡塌上坐着,见云歌进来赶忙站起来向她作揖。
“神女。”
云歌找了个椅子坐下低着头笑了下。
“帝瑶大人贵人多忘事啊,怎的这般客气,我不过区区镜仙罢了。我哪儿承受得起您的作揖。”
那人闻言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人。
“镜仙罢了,做派不小。”
“我好歹也助帝瑶大人两次进入幻境,您自己没得手,倒怪起我来了,我哪儿有那么大的本事,那幻境我幻化的都是对您有利的场景,却三番两次被张继生夺回意志,您叫我能如何呢?”
帝瑶没说什么又坐回睡塌上。
“你若是敢骗我,我定叫你粉身碎骨。”
云歌扯出一个苦笑:“我怎么敢啊,您的威力我难道还没见识过么?尚清大神尚且不是您的对手更何况我呢。”
帝瑶的表情稍微松动了些,云歌默默舒了口气,这尊大佛看样子是信了她一些。
“听说您上次梦中取血失败了?”
云歌说的小心翼翼,观察着帝瑶的表情。
后者并没有什么变化,这不过是挑了挑眉看着她:“所以呢?”
“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真假之境?”
“这世间难道有我不知道的么?”
呸,云歌心里默默地想,嘚瑟。
但她面上还得一副讨好的模样,两次幻境无论是张继生还是帝瑶都安好的走了出来,算是白白浪费了心血。
“真假之境虽然凶险异常,但那是您得手的最后时机了,您看这...”
真假之境中真真假假分不清故而异常凶险,连造境者也不能完全掌控境中发展,除了帝瑶以外其他人没有选择进与不进的权利,而就算是帝瑶也不一定就能从中全身而退。
帝瑶没说话,不拒绝那便是同意了。
“那便三日后。”
云歌说罢一挥袖便消失了。
三日后
空旷的大片草地,随风飘扬的旗帜,叮叮当当的不断发出的声响吵醒了阴梨。
阴梨揉揉眼睛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看见眼前这般场景愣了一下,黑色的旗帜印着红色的标识在她头顶上方飞舞。
她向后看去,一片绿色,于是她站起来走动了两下,刚刚几步,地面突然震动,而后她的身后塌陷成断崖。
“云歌不是说还要许久帝瑶才能再造梦境,怎么这么快又把我搞进来了!”阴梨自言自语地跺跺脚,观察着身边的变化,生怕再出什么变故。
但一切归于平静。
叮叮当当的声音又传了来,阴梨循着声响走到断崖旁低头向下看,这下面是涓涓的碧河,此刻染成了红色,河边处处是尸首,人们踩在别人的尸身上打仗,刀剑无情,人也无情。
嘭!
阴梨在断崖上眼瞧着老魔王倒在血泊中。
“爹!”阴梨喊他,但断崖下的人什么也听不到了。
阴梨跪坐在地上。
“阴阳相依,死而复生。”
这两句话不断的盘旋在上空。
突然脚下一空阴梨就掉了下去。
子虚醒来的时候正倒在七雄山的某间房屋里,他揉揉眼睛坐起来环顾四周,他躺在塌下,前面是一个屏障,模糊的映出一个人影,似乎趴在桌子上。
子虚摇摇头让自己清()
醒一下,他和毕尹昨日便到了七雄山,但这屋内陈设与本来给他安排的那间有些不同,这屏风看着着实碍眼。
“毕尹?”子虚喊屏风后的人。
但毕尹没有回应他。
“你是不是又偷偷喝酒去了,醉成如此,在七雄山也敢乱来。”
子虚站起来穿过屏风,看到屏风后的人愣住了。
阿青胸口插着一把匕首,嘴角留着血,手里还紧紧的握着一枚碎戒指。
桌上还有未干的信,墨水还透着莹润。
子虚站在原地不知该做些什么,他仅仅是站着,仅仅是看着,仅仅是想着。
“兄弟。”毕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子虚的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子虚猛的回头,被吓了一跳。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醒了就在这儿啊。”
子虚皱着个眉头。
太奇怪了。
外面突然吵闹了起来,人声一声接着一声的传来。
子虚和毕尹对视一眼就往外跑,跟着数个七雄山弟子跑到了惊雷峰,只见张继生一身脏兮兮白衣跪在地上,双手被紧紧的束缚着,低着头看不清什么表情。
还不等有什么其他动作时天空突然开了个缝隙,阴梨从上面掉了下来。
阴梨揉揉腰,勉强站起来。
张继生见到了阴梨才抬起头。
“见鬼了,这是什么破地方,”阴梨揉着腰抱怨,“整整坠了几个时辰才落地,我还以为我掉进了深渊里死了。”
“鬼谷妖女!”人群中的七雄山弟子指着阴梨道。
人们的目光纷纷投向那名弟子,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鬼谷妖女且敢在七雄山放肆!”
他话音刚落突然就倒了下去,毕尹在他身后在他的脖颈处给了他一掌。
“废话多。”毕尹拍拍手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子虚也跟在身后。
七雄山弟子见状纷纷亮出冰剑严阵以待似是下一刻便要来一场大战。
“这都什么事啊,毕尹子虚,是叫你们来七雄山主和的,怎么还打起来了。”阴梨揉揉眉心,哎,这一天天怎么就不能消停。
“小姐,”子虚走到阴梨身边对她耳语,“我们在七雄山发现了阿青大人的尸身,似乎是刚刚咽气,这里恐怕不是真的七雄山,我们可能又进入了幻境。”
“云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