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大门
天气渐渐凉了,秋风卷落叶,发着莎莎的声响,又一阵凉风穿过站在大门口的阿青和子虚,让阿青打了个冷颤。
阿青抱紧双臂,用手给胳膊搓了搓,这气候降得忒快。
子虚把外袍脱下,给阿青披上。
“大人,天气凉了,你又大病初愈,还是得多穿点。”子虚道。
“这天气确实降得有些快,这才十月初,已经觉得有些冷凉了。”阿青也没推辞,她确实有些冷,况且现在身体还有些虚弱,便把外袍披的更紧了一些。
有两人在大门不远处恰巧看到这一幕,男人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指甲***肉里感受到了一些疼痛。
“不过是同门间的关心罢了。”白若清看到李复严肃的脸安慰他。
“那个眼神,不像同门之间的感情。”李复盯着子虚和阿青,子虚的眼里满满温情体贴,眼里闪着光。
“大人,他们到了。”子虚这才注意到门口的队伍,六七个女使,两个人一白一黑,一辆马车。
子虚与阿青上前迎接,不管如何说,他们的任务都是好好接待这二位,个人的何种情感在鬼谷和七雄山面前,在碧河两岸太平面前,都无足轻重。
“掌门,掌门夫人。”子虚和阿青向二人依次作揖表示敬重。
“二位,请先随我们到二位的住处,然后再去大殿,谷主和小姐都在大殿等着。”子虚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复看了一眼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阿青,什么也没说,走在了队伍最前面。
日月殿偏殿
“因为鬼谷的四个大殿皆有了主人,如今只能委屈二位住在偏殿了。我就住在对面,二位找我也方便,况且谷主住在日月殿主殿,二位若是有什么事觉得我办不到,也可以直接找谷主。鬼谷一定为二位安排最好的。”子虚道。
李复的眼睛瞟了一眼阿青。她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看不出一丝喜悲,就像他和她刚认识的时候一样,一张英气冷峻的脸,一身男儿打扮,没有儿女情长,只有豪杰气概。
李复快速收回目光。
“可还有其他偏殿空着?”李复问道。不是他嫌弃住在日月殿,而是日月殿离三巡殿太远。
子虚看了一眼阿青,三巡殿的偏殿住着女使,其实也算是空着,女使住在偏殿是为了方便照顾她的起居,实际上女使应该住在后山,在众弟子居住不远处有一块地方时专门分给女使的。
“没有了。”子虚礼貌性一笑。
“我上次就住在阿青姑娘的三巡殿的偏殿养伤,三巡殿应该还有空着的偏殿吧?”白若清替李复问道。
“三巡殿位置偏僻自然比不上日月殿,掌门和夫人住在偏殿已经是屈尊了,怎么还能住去三巡殿的偏殿,那会说我们鬼谷招待不周失了礼数,况且既然可以住在日月殿又为何非要去其他地方呢?”阿青带着生疏的语气说道,似乎自己这两个人并没有多熟,不过是礼貌的负责接待而已。
“我夫君喜欢安静一些,日月殿虽好,但毕竟周边嘈杂,所以才想要换个地方住,既然如此,我们便住这儿吧。”白若清尴尬一笑替李复解围。
“还是夫人明事理。”子虚道。
阿青微微皱眉,这个话不论谁听都会说一句子虚越矩了,他从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说出了这样的话?
李复挑眉,阿青不明白,他明白,阿青不知道的,他知道,阿青琢磨不透的,他能琢磨透。
“谷主和小姐早就听闻二位今日到访,已经在大殿备宴等待多时了,咱们速去吧。”子虚道。
鬼谷大殿
大殿内摆了六桌,一边三桌,皆在谷主座椅所在()
台阶下。桌子上摆着各种菜品、糕点和水果,一壶美酒,等待客人来饮。
张继生,阴梨,袁新山都已经在左面三桌入座,右边三桌留给阿青,李复和白若清。
三人入座后子虚自觉走到张继生身后站着,突然丝乐奏起,有几名舞者入内随着乐声舞动起来,这是很大的礼数了。
“掌门,夫人,鬼谷早知二位远驾而来,这一杯敬二位,希望二位对我们的欢迎满意,也祝七雄山和鬼谷能长久交好,从此碧河两岸太平。”张继生举起酒杯。
阴梨和袁新山虽然同拿起酒杯,却都翻了个白眼,这张继生,假客气一套一套的。尤其阴梨,更是不屑,若没有这二人搅局她的大婚也不会延误,如今还得给陪着笑脸,用这么大的礼数欢迎他们。
“谷主这么说便见外了,一来七雄山和鬼谷分别掌管碧河两岸,两岸太平多年,向来是交好的,二来咱们也曾是同门,大家都熟悉得很。”李复饮下一杯酒,喝的一滴不剩。
论客套,李复也不输于张继生,这两个人表面功夫倒是做的都挺好啊。
这次李复和白若清拜访鬼谷表面上是为了缓和关系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堵外人的口舌,实际上不过是李复借由来光明正大的看看阿青罢了。
“不知掌门和夫人打算在鬼谷待多久?”子虚问道。
阿青看了子虚一眼,今天的子虚不像往常那般沉默,说了许多不该说的。
“不急,住个十天半月的再走也不迟。”张继生赶紧接话。
李复也看了一眼子虚,他想让他走?没那么容易。
“好,那我们就多住些时日,谷主到时候不要烦我们赖着不走才是啊!”李复笑着应答。
“哈哈哈哈,怎么会怎么会。咱们以前都是同门,虽然我离开了师门,但是同门情意还在,掌门是我师兄,唤我张继生就是。”张继生礼貌性的客气着。
“好,继生,咱就不见外了。”
“师兄应该还不太认识我们鬼谷里的人,在座的都是鬼谷的顶梁柱,这位是洛阳王,”张继生越过阴梨指着袁新山,“这位是阿青,”又指向阿青,“在我身后的日月殿大弟子子虚,阿青身后的是三巡殿大弟子毕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