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立听到仪琳将自己认成哑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童心大气下,他也没有打算揭穿,想要听听仪琳说些什么。
仪琳牵着他衣袖,走到一株大柳树下一块长石下,坐了下来,沈立也跟着坐了下来,侧着身子背对着月光,好让她瞧不出自己脸。
沈立不禁心想,这大师级易容术就是不一样,在黑夜掩护下,只需三分相似,她便认不出来了。
仪琳望着天上弯月,幽幽的叹了口气。
听到仪琳小小年纪就有这么多烦恼,沈立差点忍不住问出来,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询问。
仪琳轻声道:“我以前经常拉你来,向你诉说我的心事,你从来不觉得厌烦,总是耐心听着,让我爱说多少,便说多少。”
“现在你和爹爹走了,沈大哥也要走了,恒山以后便没有人跟我说话了。”
听到这话,沈立看向仪琳,只见她容貌憔悴满腹心事,要是闷在心里,早晚会生病。
“以后我会经常来的。”沈立觉得骗她倾诉心事有些不妥,当即站起身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吗?”仪琳拉着他的衣袖道,言语中充满失望。
沈立见仪琳神色凄楚,眼光中流露出恳求之意,当即心软了下来,坐在石椅上。
仪琳虽然听出母亲哑婆的声音怪怪的,但无人倾诉心中实在郁闷。
也没有想那么多,伸手抱着他脖子道:“你真好,就陪我多坐一会,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闷。”
沈立小声说道:“现在恒上已经安全,有仪和代理掌门,你还有什么烦心事?”
仪琳摇头道:“上次田伯光和另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到上峰上来,偏偏被仪和撞上,见两人要闯,不问三七二十一,提剑就砍,差点没要了他的性命,当时可危险了。”
这些日子,通元谷确实住了不少人,沈立也是知情的,但已经有过严令,不让他们去山峰上。
这仪和性子虽然急,但眼下时局动荡,需要一个有血性的掌门,这也是沈立选中她的原因。
不过田伯光的武功比她高更多,仪和自然不是对手。
仪琳继续说道:“没等田伯光说清楚,仪琳和师姐已砍了十七八剑,幸好他手下留情,没真的杀了她,我一得到消息,忙赶到通元谷来。”
“本想让爹出面阻止,但一直没有找到他,问了别人才听说,他在院子里又哭又闹,发好大的脾气,谁也不敢和他说话。”新
“我废了好大力气才找到他,我还以为是母亲和爹爹又吵架了,这才将爹爹吊在树上,差点勒的都断气了。”
“我将爹爹放下来,爹爹一边哭,一边说不是母亲吊的,是他不想活了,我问不出所以然来,只能跟着爹爹一起哭。”
闻言,沈立一愣,不戒和哑婆又吵起来了,这也不知道为了什么。
仪琳询问道:“娘你以前也是尼姑,身入空门应该六根清净,动了凡心,难道不怕菩萨责怪吗?”